王府送过粥了?”
“我们何尝就是好人。”段成天嘀咕了声,而后板着胖脸道:“你懂什么?练功去,再送十份外卖!”
皇城,郢王府。
相较于赵从宜的温和,段成天却是极为严厉,不客气的批评道:“冒冒失失的,翻年就八岁了,能不能沉稳点。”
侯在屏风外的几个侍女神色自若,只是关上了房门。
被斥退,那幕僚反而轻松下来。好在这郢王妃不似朱家父子那般嗜杀,说不得一言不合就掉了脑袋。
连那稍有些意思的说书,此时也尤为烦人。
“这般久?”张贞娘不由皱眉,有些厌烦起来。
那王府供养的幕僚有些讪讪,他就一個闲散文士,身上连官职都没有,只能分析到如此了……
述里朵察觉到以世里奇香的能力,说不得就要被萧砚一眼看穿,遂打算亲自过去。
在宫里,旁人只观朱温对待张贞娘尤显粗暴,但一应手笔,却多彰显了他对这位儿媳有多喜爱,不仅是她侍奉的好,还有更深层次的身份碾压,也格外让这位君父满意至极。
段成天伸手接过锦囊,颠了一颠,感觉轻飘飘的,便疑惑道:“这是?”
“来人,本妃要入宫面圣。
“小北,你过来,师傅再教你几句。”
段成天叼着一根牙签,小眼睛一眨不眨,扫视着信纸上的信息。
后面,世里奇香正要应命,王后却霎时顿住了。
在他懵懂的观念中,萧砚已与那位传闻中的不良帅一样神秘,身为唐臣,却能在大梁国都呼风唤雨,此处渗透势力。便容不得他认为,这些兖州不良人,今后一定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且这郢王府,也非是给冥帝住的。众人皆知,冥帝常年闭关,久居那暗不见天日的玄冥教地宫,几乎不曾宿于地宫之外。故郢王府几乎是个摆设,但朱温仍然大手一挥,将这座占地不俗的深院豪门,赐给了郢王名下。
中原酷热,在这北地边塞,亦也凉爽不到哪去。
张贞娘脸上挂着玩味的笑,肌肤在衣衫下若影若线,引得那边的说书先生都有些声音颤抖起来。
世间但凡稍有姿色的美人,谁不夜梦此景?但安乐阁就是不肯受贿,言榜上美人自有评定标准。
而待室内只余几个贴身侍女,张贞娘便有些烦躁起来。
那年近四十的不良人缕须一叹:“论算计人心,校尉实乃已炉火纯青……”
张贞娘哪里能懂这些,她连沧州、潞州在哪都分不清,便无所谓道:“本妃懒得听这些,你就去问问,可知萧御史何时能回京。”
“王妃说笑了。”骆小北叉手垂头,正色道:“我家郎君早就吩咐过,王妃对他有提携之恩,不敢忘怀。我家郎君乃前唐旧臣,孤苦无依,若无王妃在陛下身边美言,岂能在汴梁立足?郎君言,他旁的什么也拿不出手,唯有此物,或可聊表谢意。所以新菜一进宫,定要把第二份,送给王妃品鉴……”
那说书先生并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错,但不敢违背,擦着汗告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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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贞娘不以为意,本就是提一嘴的事,她甚而都可能转头就忘了。
距离幽州一百五十里的潞水河畔,一座连绵的大营,已扎了有两日。
“可有河北的什么消息?”
骆小北的脸色却有些古怪,而后歉意发笑:“王妃莫要为难小的,小的哪能做主……”
随着食盒打开,张贞娘便眼睛一亮,接过了勺子。但她却在入口之前忽地一顿,而后似笑非笑的随口问道:“既出了新菜品,献于陛下品尝即可,何必送到王府来?”
河北。
自从半年前开始,她们这名不正亦不实的王妃,就常常这样了。
安乐阁。
骆小北擦着汗,取过一碗酸梅汤,想说的话却是一顿,因他瞧见了那个客商模样的不良人。
“啧,可知他何时回来?”
“可需要提前知会朱汉宾?”
“滚下去,养你何用?”
她全无一名王妃该有的端庄感,自带一股放荡之气,常引得人不自禁就将视线放在她身上。她并不是不知道,但偏是要这样,以彰显自己的魅力。
朝野上下,谁人不知这位祸水在朱温眼中的地位?不说那些从地方上来却不得志的官吏,便是朝堂上的些许绯袍重臣,甘愿认张贞娘为母亲的都不在少数。
但她不过才行几步,又忽地一顿,折身回到卧帐里,取了一件左衽圆领戎服披上。
“萧御史一介文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