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热情地招呼,“明天我跟我老公休息,你和你哥要有空的话过来吃火锅昂!”
郁小楼顿了顿,点头:“好的。!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三个人擦肩而过,郁小楼吐了口气,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他到街边打了个车,无视几步远外的小超市,拉上车门和师傅说:“火车站,麻烦尽快。”
沉寂许久的系统忽然开口:“宿主,您要去哪儿?”
“哎,倒把你给忘了。”郁小楼心中微微冷笑,嘴上应付道,“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衣锦归乡荣回故里,去孝顺我的父亲大人啊。”
系统的机械音扬起质疑的尾音:“为什么突然这样决定?”
这傻逼机械音一听就知道跟某个人工智障一个样儿,郁小楼冷笑:“我怎么完成任务还得跟你请示么?”
系统沉默了下,又说:“那么宿主能否告知刚刚过去的一月发生了什么?系统遭到不明原因的屏蔽,需要探查清楚才能完善任务执行过程的完整汇报,请您见谅。+x.i!a/o~s′h¢u\o\h?u·.~c!o,m+”
郁小楼彻底失去了耐心,闭起眼睛一言不发。
机械音还在那儿说:“温馨提示,如果判定宿主执行任务态度太消极,属于违规行为,会受到严——”
什么啰里八嗦的温馨提示,进小黑屋温馨给自己听去吧。
不多时到了火车站,郁小楼买下最近一趟开往县城的车票,半小时后,火车咣当咣当出发了。
手机上有一个未接通来电,郁小楼瞥了一眼,按下关机丢进了口袋。
·
夜色降临的时候,郁小楼站在巷子口,无声呼出口浊气。
小县城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尤其这一条窄巷,比记忆里看起来更逼仄、阴潮和肮脏,满地污水横流,乱七八糟的小广告嚣张霸占了两侧墙壁每一个角落和每一根电线杆。路灯像是又坏了不少,咽气烛一样,惨败、衰颓、阴气森森。·小^说^宅\ ^更`新′最.全¨
郁小楼没多少感怀的闲心,一步跨进巷子幽深的暗影里,慢吞吞朝着记忆的尽头走去。
这条巷子里似乎少了很多人,开头胖哥家大铁门上挂着把生锈的铁锁,似乎已经没人住了,几户有好几个小孩的人家也要比往常安静,经过李婶家的时候,郁小楼脚步停了停,正是晚饭的时间,大门开着,门口两月前新帖的春联颜色尚新,里头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儿麻将声了。
毕竟过去两年了,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似乎可以称一句“物是人非”。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慢吞吞地把目光挪到了隔壁。
郁家。
这个他曾经恨之入骨也畏之似虎的牢笼,他曾经逃走了,以为不会再回来。
然而两年后……或者应该说七八年后的今天,他又站在了这里。
曾经恐惧的、痛恨的、无法释怀的一切,都该在今天做一个了断。
生锈的铁门虚掩着,他轻轻踢开走进去,在院子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就好像只是几分钟之前,有一个醉鬼正从这里跌跌撞撞走进去。郁小楼感到一阵久违的反胃,一手捂住鼻尖面无表情走进去。
郁建国喝得酩酊大醉,一滩死肉似的歪在沙发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郁小楼左右看了看,拎起一根实木门闩在手里掂了掂,用力抡圆了,狠狠砸在死肉上!
死肉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郁建国抱住腿痛得从沙发上滚下来,惨叫着满地打滚,嘴里胡乱嚷嚷着什么别打我、会还钱之类,郁小楼倒提着门闩居高临下看着他,忽然就失去了所有交流的欲望。
人看见猪有时候还会一厢情愿地聊聊天,看见厕所里乱爬的蛆,连踩死都怕脏自己鞋底。
郁小楼天生心眼小,爱记仇,他宁愿脏了一双鞋,也要踩死这个蛆。
所以他来了。
趁着这个小世界尚未彻底崩塌之前,先亲手了结了这个蛆。
一根实木门闩抡下去,郁建国就醒了大半,开始都吓得不敢看是谁,只鬼哭狼嚎说会还钱,直到郁小楼用门闩顶开灯管的开关。
郁小楼原以为他会不认得他了,毕竟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他离开的这两年变化挺大的,不想郁建国只看了他一眼,就脱口而出:“你个婊子养的竟然敢回来!”
郁小楼顿了顿,忽然明白了。
他像迟文英。
郁建国抱着条断腿还在那儿满口喷粪,郁小楼一个字都懒得听,找准另一条腿,再一门闩抡下去。
郁建国没能躲得开,惨叫能掀翻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