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空旷,到处都是飞溅的污血、断肢、血肉模糊的死尸。
这次,俘虏们学聪明了,大多数人直接逃回了漠北军中。但也有几人似是确实知晓抵抗无望,在大声劝降后,被人射死。
那虬髯大汉一脸不可置信,而后大声唾骂:“尔等这些贪生怕死之徒,背叛漠北,长生天不会放过你们的!多阔霍女神会在梦里杀死你们!大萨满会替……”
一些俘虏就开始用漠北话呼喊,言城外大王已败,守在城中唯有死路一条,但萧砚可以受降,且还能让他们有机会回到草原……
萧砚并不想听他说完,抬手一伸,旁人自有人递来大弓。
且长且重的陌刀斩下,巨大的惯力之中,一漠北兵卒霎时被劈成了两半。
“你替我受降,看好这些人。”
“再拼一把力!夺下城门,迎军使入城!”
“追上去。”
一众军将神色各异,他们不管是真想投降,或是假意投降,这会都只是沉默了下。但马上,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奔向城门,欲要做第一个乞降的人。
于他身后,一众定霸都步卒、燕地汉儿,都更加亢奋起来,密密的重刃向前,瞬间碾碎了一切来阻之敌。
那听得懂漠北语言的义昌军将领站在一旁,起初还一脸平静之色,听到后面,脸色便开始突然煞白起来,张口后,声音也有些发颤。
萧砚抬了抬手,待这些人或被射死、或奔入漠北营中后,再次放出一排俘虏。
“王后,有人发现了渔阳溃卒。
置身于这前方,包括刘守文在内,所有人都感觉好似都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他才明白南面为何一直没有遭到攻城。盖因,北城的漠北军,守城更弱啊……
下方,又有一排俘虏被放了出来。这一次,已有人跪在地面,不敢逃过来,也不敢劝降,只是大声哭泣。
其间,还有不少自愿攻城的燕地青壮,亦也分了一套铁甲,此刻皆是悍不畏死,争先一般的向城门处杀去。
城南,刘守文从残部中调动了半数人,准备入北城支援。
菱形的箭簇,猝然从刘守光的脑后冒了出去。
事实上,城墙崩不崩塌,对守城的漠北军来说,已是没有什么区别。
王彦章大声狞笑,陌刀在他手中,轻的好似无物,这会刀锋全无所挡,一排刺过来的长矛矛头,就被全部斩落。还不待对面有人再次扑上来,他已经大展神威,大步向前,每前进一步,都要带走连片的性命。
而刘守文此时脸色铁青,已全无擒住刘守光的喜悦之感,早先想好的羞辱手段,这会更是没有时间施展出来,只能冷哼一声,亲自提剑架在自己这个弟弟的颈上,死死盯着北面的主街道。
本就士气低迷的漠北军,终于放弃了抵抗,纷纷抛弃了城墙,欲要退进城内,依托内城自保。
他娘的,自己麾下为何没有如此强将?
所有人,脸色再次一变。
仿佛天地之间,都被这一列列的重骑填满,甲胄上的寒光闪烁,马槊如林,战马喘息着,甲士沉默着,肃杀之气,似乎笼罩了整个渔阳。
……
“渔阳城,四日前,才被攻破……”
刘守文不由捋须仰头大笑:“某家那兄弟,一路千藏万躲,终究是落到了某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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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姓耶律的虬髯大汉咬牙切齿,只是在城头狠狠盯着远处萧砚的身影,不住的低骂:“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狗贼子。”
作为邀请漠北南下的刘守文,自然也是脸上无光,但这会已不是发牢骚的时候,只得匆匆忙忙令人押来刘守光与元行钦二人。
渔阳城北。
“军使!军使!”
耶律阿保机大败,漠北大营中的辎重、攻城器械,刘守文赠与的甲胄、武袍等等,尽数落于萧砚之手。但凡是攻城之兵,皆是着两层铁甲,这会如铁罐头也似的登上城头,就霎时抢下了一大片立足之地。
刘守文只是不答,他只是臭着脸把住城墙垛口,向城外张望。
所有人的脸色,都猛地一颤。这青年何许人物,竟如此得军心?
刘守文脸色一变再变,他万万没想到,这李小喜居然如此年轻,且还这般能打。刘守光这匹夫,真是何德何能啊……
在他身后,一排排只着单衣的漠北俘虏被押进了城池。
内城城头上、街道的角落里,便有一些人影探了出来。
“叛徒!叛徒!”
……
就算是自以为有长生天庇佑的漠北士卒,在他的跟前,都只能畏惧的步步后退,丧失了所有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