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死循环。

她赤脚走到客厅，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周瑶她们带来的食物，全都原封不动。

最上层放着半盒牛奶，己经过期了。这是陆深喝剩的。

她盯着那个盒子看了很久，最终拿出来，小心地倒进杯子，然后放进微波炉加热。

——他会说：“别喝过期的，我去给你买新的。”

微波炉“叮”的一声，牛奶冒着热气。她捧着杯子坐在餐桌前，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

陆深经常会坐在那里会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案件资料，而她会在旁边唠叨“少喝点咖啡对胃不好”。

现在，没有人需要她唠叨了。

天快亮时，林夏抱着陆深的枕头站在阳台上。

晨雾中的城市正在苏醒，路灯一盏接一盏熄灭。

她想起陆深总爱在这个时间点抽烟，被她发现后就假装把烟丢下楼，其实偷偷藏在手心。

“陆深。”她对着虚空轻声说，“你再藏一次烟给我看，好不好？”

没有回应。

只有风吹过空荡荡的晾衣架，发出细微的呜咽。

林夏把脸埋进枕头。

——这个家里到处都是你。

——可哪里都找不到你。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显示“妈妈”两个字，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夏夏……”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还好吗？”

林夏的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陆深睡过的枕头，

“嗯，我没事。”她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陌生，“妈，别担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夏夏，妈妈知道你难受……”母亲的声音发抖，“但人总要往前看，你还这么年轻，以后……”

“我知道。妈妈您不要担心我了，你跟爸爸照顾好自己”林夏打断她，语气轻飘飘的，“有合适的……我会考虑的”

——她在说谎。

——她的心早就和陆深一起埋进土里了。

母亲似乎松了口气，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叮嘱她按时吃饭、注意休息。林夏机械地应着，眼睛却盯着床上陆深常睡的那个位置——床上还放着那套他常穿的那套睡衣。

挂断电话后，她慢慢回到了床上，躺在陆深常躺着的位置上，把脸埋进那件外套里。

——陆深，我骗了妈妈。

——我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