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自动门在林辰肩头撞开时,消毒水的气味裹着冷风灌进鼻腔。^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他的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鼓般的声响,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那里别着张天暧硬塞给他的配枪,金属外壳贴着皮肤发烫。
"七楼ICU。"张天暧的呼吸擦着他后颈,她刚才在电梯里己经给方新洲发了定位,此刻手机屏还亮着,蓝光映得她眼尾泛红,"王涛带了三个兄弟守在病房门口,赵医生说陈伟的呼吸监测仪十分钟前刚响过一次。"
林辰的喉结动了动。
他记得三小时前在陈立山办公室,陈伟被救护车拉走时,那声若有若无的睫毛颤动。
这个总在地下仓库修管道的中年男人,此刻成了碎尸案最关键的活口——他说他见过陈立山往锅炉里塞编织袋,说袋子里的血渗出来,在水泥地上洇成歪歪扭扭的玫瑰。
七楼转角的电子屏闪着幽绿的光,显示着"ICU 非家属禁入"。
王涛的身影首先撞入视线,这个平时总爱开冷笑话的警员此刻背贴着墙,警帽歪在脑后,见着林辰立刻站首:"辰哥,赵医生刚出来,说病人生命体征暂时稳了,但...但刚才有个护工推着清洁车在走廊晃了三次。.微-趣·暁/税_枉? `已^发¨布,蕞+欣-彰_结`"
林辰的手指在门框上叩了两下。
ICU的玻璃门内,穿白大褂的赵医生正弯腰调整仪器,听见动静抬头,口罩上沿的眼睛皱出细纹:"林先生,张警官。
病人的心率刚才冲到110,现在降回85了。"他摘下手套,指节捏得咔咔响,"不过有点奇怪,备用氧气罐的阀门被人拧松了半圈——可能是护理失误,但..."
"不是失误。"张天暧突然插话。
她的指尖抵着墙面,盯着地面某处,"这里。"
林辰顺着看过去。
瓷砖缝隙里卡着半片银色碎屑,像是什么金属片的断口。
他蹲下身,用证物袋装起那东西时,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一线光,照在墙面上像道伤口。
"方新洲的人五分钟后到。"张天暧摸出对讲机,声音压得很低,"我让小王守正门,小刘去监控室调近两小时的录像。"她转身要走,却被林辰扯住袖口。
"等。"林辰的瞳孔缩成针尖。\暁?税_宅¢ ,更+欣~罪_全^
他盯着斜对角的护士站,那里有个穿粉色护士服的身影正弯腰整理治疗车,动作太标准了——标准得像在演什么教学片。"护士服第二颗纽扣。"他低声说,"天海市立医院的护士服纽扣是蓝白条纹,她那颗是纯蓝的。"
张天暧的手瞬间按上配枪。
两人同时抬脚,却在靠近护士站时顿住——治疗车突然"哐当"一声翻倒,药瓶滚了满地。
粉衣护士弯腰去捡,露出后颈一道月牙形疤痕,和陈立山办公室监控里那个夜闯者的伤痕位置分毫不差。
"别动!"张天暧大喝。
粉衣护士猛地抬头。
她的瞳孔在护目镜后剧烈收缩,右手突然探向白大褂内层。
林辰冲过去的瞬间闻到了火药味——是枪套摩擦布料的气味。
他的左手卡住对方手腕,右手扣住后颈往墙上撞,却在触到皮肤的刹那皱眉:这具身体太轻了,轻得像裹着人皮的骨架。
"操!"张天暧的膝盖顶在对方腰眼,警绳"唰"地缠上手腕。
粉衣护士突然发出尖笑,笑声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你们护得住他一时,护得住一世么?
夜影要的人,没有活口——"
"夜影?"林辰的手指掐进对方下颌。
他能感觉到对方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某种瘾症发作的震颤,"谁派你来的?
陈立山?
午夜幽灵俱乐部?"
"俱乐部早散了。"粉衣护士的舌头舔过干裂的唇,"夜影...夜影是影子,影子要吃人。"她突然剧烈挣扎,额头撞在墙上,鲜血顺着发际线流进护目镜,"你们等着,等影子爬进病房,他的血会比锅炉里的更——"
"闭嘴!"张天暧扯过床单堵住她的嘴。
林辰蹲下身,扯开对方领口,锁骨处果然有个青色刺青,像团扭曲的火焰。
他摸出手机拍照时,注意到对方指甲——左手小指涂着蓝色渐变甲油,和保险箱里那张照片上的划痕边缘完全吻合。
"王涛,把她带下去。"林辰的声音发沉,"让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