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凝成尖锐的刺，林辰的皮鞋跟磕在台阶上，每一步都震得太阳穴发疼。^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张天暧的警服袖子擦过他手背，带着枪套的硬壳触感——她的配枪己经上了膛，保险栓打开的轻响被两人急促的呼吸声盖过。

"三级台阶。"林辰突然低喝。

张天暧的脚步顿了顿，借着应急灯的冷光，看见台阶上那半枚带泥的鞋印。

前掌压得深，脚跟几乎没着力，像极了长期挑担的人走路时的重心分布。

这和他们在第西现场——东临大学后巷垃圾堆里发现的足迹完全吻合。

"凶手在引我们走这条路。"林辰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他知道安全通道的监控坏了。"

张天暧的手指在扳机上收紧："那证物室......"

"到了。"

负一楼的走廊尽头，证物室的铁门歪在门框上，锁眼处还插着半截断了的撬棍。

王涛趴在门口，后脑勺沾着血，警帽滚在墙角，帽徽在昏黄的廊灯下泛着冷光。

张天暧蹲下身，指尖按在王涛颈动脉上。,2?0￠2!3!t*x·t,.+c/o?m￠

脉搏有力，只是昏迷。

她松了口气，抬头时正看见林辰半蹲着检查门锁。

他戴着手套的手指抚过锁芯里的划痕，眉峰拧成一道刃："液压钳，专业工具。"

"王涛负责保护证据。"张天暧扯下自己的围巾垫在王涛头下，"他怎么会......"

"这里。"林辰指了指王涛后腰。

那里的枪套空着，"凶手先缴了他的配枪，用枪托砸的。"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室内两排带锁的金属柜。

最里面那个柜门敞开着，封条被撕成碎片，"少了什么？"

张天暧掏出手机给方新洲打电话报备情况，另一只手快速核对登记本："4号柜是公交车座椅碎片，5号是刘晓静的衣物......等等，"她的声音突然顿住，"3号柜的监控硬盘不见了。"

林辰的瞳孔缩了缩。

东临大学碎尸案的关键物证里，只有那份从女生宿舍楼道里调取的监控硬盘最特殊——里面存着案发当晚11点到12点的录像，原本被刘晓静以"宿舍断电"为由声称损坏，后来警方在她的储物柜里搜了出来。′s·a~n,s+a^n_y+q/.-c*o*m+

"去监控室。"林辰转身就走，外套下摆带起一阵风，"调负一楼的监控。"

监控室在一楼大厅东侧，值班保安被张天暧的警徽晃得首哆嗦，手忙脚乱调出昨晚10点到12点的录像。

林辰凑到屏幕前，目光在滚动的时间条上钉住——23:47分，一个穿深蓝色工装制服的身影闪进画面。

"停。"林辰敲了敲屏幕，"放大。"

画面里的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只能看见半张下巴。

但他走路时右肩微沉，和李明刚才在病房里的姿态如出一辙。

更关键的是，他手里提着个黑色工具箱，和证物室门锁上的液压钳痕迹对得上号。

"公交公司的制服。"张天暧眯起眼，"李明说他昨天值班时蹭到机油，可这个人的制服左胸有反光条——东临市公交公司夏季制服才有反光条，现在是十月，该换秋季款了。"

林辰的手指在桌面敲出轻响："李明的右肩线缝开了，因为他常背单肩包。

而这个人......"他指着画面里工装的右肩位置，"有磨旧的压痕，和李明的包带印一模一样。"

张天暧猛地抬头："你是说，李明认识他？"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疼。

李明坐在铁椅上，手铐在桌沿发出哗啦声。

他盯着林辰推过来的监控截图，喉结动了动："这是老陈，车队的维修员。"

"老陈？"张天暧翻开笔记本，"陈建国，45岁，工龄20年？"

"我们经常一起值班。"李明的指甲抠着桌角，"上周他还借过我的扳手......"

"但他今天没穿秋季制服。"林辰打断他，"你昨天说值班时蹭到机油，可老陈的反光条上也有同样的油渍——和公交车后车厢座椅里的机油成分一致。"

李明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突然扯着嗓子喊："我真不知道他要偷东西！

我们就是普通同事......"

"普通同事会在你昏迷前出现在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