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裴玄度缓缓开口:“你刺本君一剑,但念在你非魔族所派,又确是本君先用你解蛊……”
他顿了顿,“此事便不与你计较。*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雪倾依旧低着头。
这位仙君还真是如传闻中一般不讲理。
分明是他轻薄无辜在先,如今却说得像施舍恩惠。
若不是发现她杀不得碰不得,以裴玄度的性子,怕是早就将她挫骨扬灰了。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裴玄度负手而立,“其一,你保守道种秘密,待本君找到取回道种之法,你便将其归还,本君便放你自由。”
“那第二个呢?”雪倾小心翼翼地问。
裴玄度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其二自然更加简单,本君将你带回云穹天宫关起来,何时找到解法,何时还你自由。”
他俯身逼近,“如何?”
雪倾抿唇。
这哪是选择?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强自镇定道:“我选第一种。”
两害相权取其轻,暂且答应下来,总比被囚禁在云穹帝宫暗无天日要好。
何况她没有和裴玄度讲条件的资本。
裴玄度却突然话锋一转:“可你修为低微,如何保证自身安危?本君可不想因你受伤,甚至莫名其妙丢了性命。”
雪倾稍一思索,眼眶瞬间泛红。?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她突然抽泣起来:“仙君明鉴,我本只是奉命上山探路,却被仙君掳去解毒,那道种也不是我想要的……”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我虽是花奴,却也是清白之身,如今失了清白,己是六神无主,您何必为难我?”
“我灵根被毁,连筑基都难,仙君若是要求我日后一点伤也不受,除非整日躲在屋里,那与被仙君囚禁有何区别?不如……”
雪倾一副认命的样子,“不如仙君还是带我走吧,有仙君庇护,至少在天宫不必为三餐和安危发愁。”
雪倾面上哭得梨花带雨,心中却在暗暗盘算。
她在赌,赌裴玄度的第二个选择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根本不想带她离开。
果不其然,裴玄度从她开始掉眼泪时便紧皱眉头。
因着共命劫的联系,他能清晰感受到雪倾的情绪波动。
突如其来汹涌的委屈如潮水般冲击着他胸口,烫得人心烦意乱。
“闭嘴。”裴玄度被哭的头疼。
雪倾吓得一抖,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再哭本君就让你变成哑巴。”裴玄度威胁,却见她红着眼眶,咬着嘴唇强忍泪水的模样更让人心烦。
他不想承认,这张脸当真是顺眼极了。
他烦躁地甩出一个储物袋扔在雪倾面前:“里面有保命之物和联络法宝,非必要不得联系本君。?x·g+g¢d+x~s\.?c~o,m′”
雪倾捏着储物袋,初步目的达到了。
她试探道:“我才疏学浅,不知这世间可有恢复灵根之法?若是我能恢复灵根,努力修炼,或许就能自保,便不给您添麻烦了。”
裴玄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重塑灵根?你知道这种逆天而行之事,需要付出何等代价吗?”
他嗤笑,“先不说所需的天材地宝何其珍贵,就论冰火泉的七日淬体和九道雷劫洗礼,凭你,撑不过半刻便要灰飞湮灭。”
雪倾却眼前一亮。
原来真有重塑之法!
她正因这个消息喜悦着,裴玄度己经转身走向门口。
“本君要离开了。”
雪倾刚想询问这是何处,该如何回去和同门汇合,就听裴玄度头也不回道:“日后需要什么首言便是,不必在本君面前惺惺作态。”
他顿了顿,回头对她挑眉邪笑,“记住,道种之间有感应,本君能轻易知晓你的位置。”
“敢逃,本君就剜了你的膝盖骨。”
门关上的刹那,周围景象如镜面般碎裂坍塌。
雪倾睁眼,发现自己仍躺在客栈的床上。
方才的一切,竟然是裴玄度设下的幻境。
她心有余悸地坐起身,摸出枕边的储物袋,打开查看。
里面整齐摆放着数张灵符、几瓶丹药,以及几件小巧的防身法宝。
虽然数量不多,但每一件都散发着上品特有的灵光。
最底下压着一枚青玉简,触手生温,是和裴玄度联络的传讯玉简。
雪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