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擡头对着微生煦微微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营帐之内。
此间再未擡头瞧微生煦一眼,微生煦明白云舒窈的用心,她知晓自己不愿让她瞧见自己此刻脸上的神情。如此得体聪慧的女子,能与其做现如今这笔交易,或许对微生煦而言是她过去二十年的不幸中遇到的万幸吧。微生煦略略低头看向自己方才想要回抱云舒窈而擡起的左手,将其擡高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又轻轻摊开,她的指甲盖已经稍稍长于指尖,方才握拳的力道使得指甲在手掌心里留下了痕迹,可在她这不似一般女子温软的手,粗糙的老茧与这指甲所留下的痕迹倒也相得益彰。她不忍再看自己的手掌,缓缓闭眼稍稍擡高下巴,又默默放下擡起的左手负于身后。象她这般宛如浮萍之人能够活到如今已是大幸,又有何资格奢望与自己共度白首之人。如此开解自己之后,微生煦的心境恢复如此,又变回了往日的那个大将军。相比之下,柏文书那头则是忙碌的如火如荼,他一手持手卷一手持笔,正十分认真地仔细清点着商铺送来的货物,点清完一处便用笔在手卷上勾画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