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缓缓起身,“墨竹,你说是贵妃娘娘指使你下毒,那你且说说,贵妃娘娘是何时叫人给的你朱砂?又是哪个何人给你的?你若说不清楚,那便是蓄意陷害。.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殿内众人目光齐齐落在跪地哭啼的墨竹身上。
她颤着身子,眼神惊恐,“半月前,有人找上奴婢,说、说贵妃娘娘要赏我一百两银子,只要我将药混进主子的膳食中......”
“那你说,是本宫身边的谁?”
“奴婢、奴婢不认得,只是她身上戴着玉庆宫的腰牌,又说是贵妃娘娘吩咐的,那自然就是娘娘的人啊,娘娘,您怎能不认账呢。”
沈春颐淡淡看她一眼,抬手,“丹蕊。”
“奴婢在。”
“去,把玉庆宫中伺候的宫女全部唤来,就在这叫墨竹好生认一认。本宫倒也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打着本宫的名头,在外头招摇撞骗。”
“是。”丹蕊屈膝退下。
沈春颐这才又看向墨竹,“那你也跟本宫说说,你是哪日见得那人,又是在何处见的?等那人被找出来后,你们也好对一对。”
“那是、是七月十六。奴婢去领冰时,那人叫住了奴婢......”
“你这话说得不老实,本宫宫中的宫女,没有差事,不得擅出玉庆宫,出前须搜身,入时再验身,半点私物都藏不得,你若说那人将朱砂交给你,那你便将她模样说来听听。??,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
一席话,众人面面相觑。
章嫔更是有些动摇,谁承想贵妃如此小心,竟连宫女出入都要查验。
不到一刻钟,玉庆宫的掌事嬷嬷两名,大宫女六人,宫女八人,低等宫女六人,内侍六人,全数跪在了下头。
沈春颐神情温淡,将茶盏轻轻搁下,“都抬起头。”
她偏首看向墨竹,“指吧。”
墨竹低垂着头,冷汗涔涔,用余光偷偷扫了崔嫔一眼,崔嫔面色冷漠地抿着茶,未有半点要帮她的意思。
她心知无望,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指了。
那时她们主子拉拢过珠桃和芳桃,如今也只能从她们两个里头选了。
她眼神乱转一圈于手一抬,指向了珠桃,“就是她!是她在七月十六给的我药,说是贵妃娘娘的吩咐!”
珠桃瞬间脸色煞白,一时没忍住站了起来,“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她猛地跪到沈春颐跟前,“娘娘明鉴,这一月奴婢一首在宫中服侍,从未出过宫,更未见过墨竹!”
沈春颐斜睨她一眼,指尖一勾,小卓子便将册子捧了上来。`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
“娘娘,十六日珠桃当值,申时前在后殿洒扫,申时后在偏殿整理绣具,未曾出过玉庆宫。”
还有册子?
这下给众人都看傻眼了。
难怪她是贵妃呢。
也难怪这么些人想害她都没害成。
沈春颐缓缓阖上册子,“珠桃,你既未出宫,那朱砂又是如何递到墨竹手上的?若你却未做过,她便在污蔑你,本宫定为你讨回公道。”
珠桃眼眶通红,俯身叩首,“娘娘明察,奴婢从未背主,是她血口喷人!”
这时,一旁的芳桃忽然出列,“贵妃娘娘,奴婢想起来了。大约半年前,奴婢与珠桃领了春装回来,途中被谢美人拦下。”
“她想叫奴婢和珠桃投效于她,可奴婢二人回绝之后,谢美人却威胁奴婢,说奴婢不识趣,日后定没好果子吃。”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沈春颐闻言轻哂,抬眸扫了崔嫔一眼,又将目光掠过章嫔和钟才人。
“怎么?方才不是还你一言我一语,如今怎得都不作声了?”
她们还有何好说的。
要怪就只能怪她们想害人不早早做好打算,偏要露出破绽。
崔嫔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她,“贵妃娘娘宫中的人自然是向着您的,如今贵妃娘娘掌管六宫事宜,做些手脚可太容易了。”
沈春颐笑了笑。
她站起身,走到崔嫔跟前。
下一刻,她抬手,竟猛地甩了崔嫔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众人皆是一惊,殿中鸦雀无声。
崔嫔一时没反应过来,捂着脸怔怔看向沈春颐。
沈春颐这个贱人是疯了吗!如今竟然在众嫔妃面前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