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这时候天儿热,再加上宫里出了这样子的事,谁也不愿没事出去转悠,免得遇上蛇。,x-i¨a`o¨s,h~u?o/c-m_s,.-o+r!g!
但太后这几日却日日叫纯妃去她宫中陪着她礼佛。
这日,纯妃从太后那儿回宫,走至御花园西角回廊处,却忽地听到了一阵哭声。
纯妃抬眼瞧了瞧,“你去瞧瞧是谁。”
兰絮快步走近几步,细看那宫女的面容,“芸香?怎的你在这儿?”
那小宫女是惠妃宫中的,粉面桃腮,手中还攥着一支珠花,哭得可怜。
“兰絮姐姐。”芸香慌乱地起身,“奴婢参见纯妃娘娘。”
纯妃缓缓踱步而来,轻轻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哭得这般叫人怜惜。是谁欺负你了?可是惠妃不喜你,责了你?”
芸香连连摇头,眼中却一瞬间湿意翻涌,“不是娘娘,是奴婢自己不好,不该穿这身衣裳,更不该戴这珠花。”
纯妃一笑,目光在她粉色衣裳与那枝珠花上停了几瞬,温声道,“你这衣裳虽素,却衬得你肤色越发白净,这珠花簪在你发上,倒也衬得你艳若桃李。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她伸出手来,自然地从芸香手中取过珠花,将她轻轻扶起,亲手替她簪入鬓边。
芸香愣愣地看着她,眼中神色一时交错,受宠若惊。
“你年纪轻、模样俏,在惠妃那样的主子身边,确实不好太张扬了,”
纯妃柔声说着,“但你若是有造化,能得皇上垂怜,那也算是天意使然,旁人就算再不喜,也耐不住你自个的命好。”
芸香怔怔地望着她,唇齿微张,欲言又止。
纯妃眼底笑意愈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哭了,好好做事,别叫旁人瞧见了笑话你。”
芸香忙跪下磕头,“奴婢谢纯妃娘娘。”
纯妃没再多言,越过她时,眼角眉梢的笑意散去,往后,宫里头应当就热闹起来了。
——
十五那日,消暑宴设在琅宁台,太后一早免了众嫔妃的请安,叫她们都先去贵妃宫中说说话,待到巳时,再一同去御花园的琅宁台赴宴。\x~i+a.n,y.u-k`s~.?c`o_m?
嫔妃们三三两两结伴,恰在这时,千美人与贺连才人一前一后入了长廊。
千美人因着贺连才人才复宠,可如今她的位分却在贺连氏之上了,见面时千氏那嚣张张扬的老毛病又来了,连说了好几句难听的话,可贺连氏愣是一句没搭理。
千美人拢了拢粉衣广袖,“你整日打扮得灰扑扑的,也难怪皇上不爱近你,瞧着就不喜人。”
贺连氏面色未变,只垂眸行礼,并未回话。
“哑巴了?”千美人嗤笑一声。
贺连氏依旧不言,只不紧不慢地抬眸瞥了她一眼,待到前头玉庆宫只剩两三步之遥时,才淡淡开口。
“美人近来得宠,想来很快便能怀上皇嗣。到时务必保重身子,生个身体安康的小皇子,莫要像二皇子那般孱弱。”
千美人听不出来,立刻出声,“那是当然,惠妃运气不好,生出那样的儿子,啧,也不知能活几年。”
她话音刚落,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你个该死的贱蹄子!竟敢咒我晔儿!”
千美人骤然色变,连忙转身行礼,“惠妃娘娘恕罪——”
惠妃满脸煞气,从步辇上快步走下,一抬手,便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你个该死的玩意!胆子可真是不小!在本宫背后泼脏水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当众咒本宫的晔儿!”
千美人捂着火辣辣的脸,哭着求饶,“娘娘,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嫔妾只是担忧二皇子殿下的身子——”
“你少给本宫装好心!”惠妃寒声道,“贺连才人,你说,这个贱人方才是不是在讽刺本宫的晔儿。”
贺连氏微微低头,“嫔妾身份卑微,在千美人面前自然不敢多言。”
惠妃一听,便再无顾忌,“来人,把她的嘴给本宫打烂!”
“娘娘饶命!嫔妾冤枉啊!”千美人一改往日张狂,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却无人替她求情。
她哭求的声音倒是没了嚣张跋扈的劲头,来到玉庆宫这的嫔妃瞧见见这一幕,也只是为了看看千氏是如何被打的,凑个热闹,看个乐子。
千氏实在是个傻的,她不知自己这嘴有多讨嫌,也该知道惠妃是个什么性子。
惠妃身边的宫女立即上前抓她的胳膊,千美人露出了满脸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