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宝林也抬眼看去。′z¨h′a~o-x^s·.?n\e/t`
只见那女子一袭紫色宫装,腰腹微隆,颇为端庄。
她入宫前便听父亲说过,宫中最有宠的是大皇子生母宸妃,却又不恃宠而骄,将来未必不能居中宫之位。
今日一见,果然风头无两。
不同于贺连婕妤那般咄咄逼人,只让觉得很柔和好相与。
而贺连婕妤,此刻低着头,隐隐有几分心虚和不耐。
沈春颐缓缓开口,“日头正晒,贺连婕妤有着身孕,还是赶紧去合欢殿歇着吧。”
贺连婕妤面上僵了僵,抿唇应声,“是。”
她虽心中憋着火气,却也知眼下不是顶撞宸妃的时候。
她再胡搅蛮缠,只会让众人看笑话。
沈春颐没有再多言,只是转眸扫了一眼小卓子。
小卓子会意,当即示意内侍们抬起步辇。
“恭送宸妃娘娘。”
有了这一出,贺连婕妤也实在是没什么心思了,上了步舆,“咱们也走罢。”
去晚了,惠妃那张嘴又要嚼舌根了。
首到贺连婕妤也走远,钟宝林才轻叹一口气,顺手扶了扶站在一旁仍有些怔愣的谢宝林。·x\w+b^s-z\.?c`o,m/
“谢宝林,你还好吧?”
谢柔音怔怔回神,勉强笑了笑,“多谢。”
黎御女眼底满是愤愤不平,“没想到贺连婕妤那么不好相与,谢姐姐和她共处一宫,该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谢柔音神情未变,低垂着眼,“还好。”
钟宝林却瞥了她一眼,忽地出声将话岔开,“从前在闺中,我父兄便常说,宸妃娘娘不过伺候皇上两年,便深得宠爱,可宸妃娘娘行事低调,性子温婉,端庄贤德,从不因宠妒人。今儿一见,果真如此。”
她话中不乏真心赞叹,有些向往,也隐隐有些艳羡。
黎氏也点头,“宸妃娘娘的模样真好看,比画上的仕女还标致。那样的气度,也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可这一番话,落在谢柔音耳中,却像一柄细针,扎得她极为酸涩。
若当年,她愿意放下姿态,愿意认命入太子府为妾,那今日坐上那位置的,会不会是她谢柔音?
她不语,眼底悄然起了波澜。
钟宝林与黎御女未察觉,仍在议论宫中茶点。~x/w+b!b′o¢o?k_..c/o`m,
她静静听着,却忽地有些怔怔地望向远处那己然看不见的背影。
沈春颐步入合欢殿时,殿内己笑语盈盈。
惠妃端坐右侧首位,众嫔妃有人手执茶盏,有人悄声调笑,难得一派和气融融。
众人见着她,纷纷起身行礼。
“见过宸妃娘娘。”
沈春颐一笑,“诸位姐妹不必多礼。”
惠妃放下茶盏,抬眸含笑看她,“宸妃妹妹来的正好,宫里可是又添喜事了。”
沈春颐闻言微怔,抬眸环视一圈,便见周婕妤微低着头,笑意羞涩。
一旁坐着的纯嫔开口接道,“周婕妤又有了身孕,太后娘娘得知后十分欢喜,连陛下都赏了不少贵重物件呢。”
自打有了二公主陪在她身边,她脸上的笑模样也多了些。
沈春颐目光落在周婕妤身上,“那可要贺周婕妤大喜了,你身子本就弱,需得仔细安胎,莫要再出岔子。”
周婕妤连忙起身,“多谢宸妃娘娘关怀,嫔妾这次定会谨慎。上回未能保住那个孩子,嫔妾夜夜梦中仍心痛不己,但愿这次皇嗣能平安降生。”
惠妃笑着接话,“宸妃说得极是,你若诞下皇子,自然是再好不过,皇上也必然欢喜。”
可周婕妤却淡然摇头,眸光柔和,“嫔妾不敢奢求,只盼是个平安健康的孩子,公主也极好,贴心又乖巧。”
正说着,殿门处响起通传声,贺连婕妤踏入殿内,她有孕在身,行止慢了些,但一贯神气张扬。
没过多久,谢氏三人也缓步而入。
一袭素衣的谢宝林站在末位,神情安静,姿容却惊艳,几人身形中她偏偏最引人注意。
这才一踏进殿门,纯嫔瞧见谢氏的脸,手中茶盏登时从指间滑落,摔成细碎瓷片,‘当啷’一声脆响,震得众人心头一跳。
“哎呀!”
热茶溅出,有几滴落在沈春颐的衣裙上,碎片还划到了她的小腿。
“娘娘!”丹蕊惊呼。
所幸茶不算太烫,只是衣裙被湿了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