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徒临看着冀徒荣,目光闪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大伯。”
他知道,冀徒荣这是在暗示他,冀容白的时日无多了。只要冀容白一死,这国公府,就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另一边,茅清兮听完墨川的回禀,得知卫府发生的闹剧后,心中也是一阵唏嘘。
她转过头,看向正坐在桌边,对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发愁的冀容白。
“冀二夫人他们……就这么算了?”茅清兮试探着问道。
冀容白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道:“不然呢?难不成他们还敢来找我拼命?”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茅清兮知道,他不是在说大话。
卫府之事后,整个洛国公府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竟无一人敢来找冀容白兴师问罪,甚至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所有人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只能将满腔的愤怒和怨恨,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茅清兮真切地感受到了冀容白对整个秦府的震慑力,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胆寒。
她微微侧头,看向正对着药碗愁眉苦脸的冀容白。
或许,秦府上下做梦都想不到,他们眼中那个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血衣将军”,竟然会因为一碗药而露出这般模样。
苏兰被赶走后,再没人会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冀容白喝药。茅清兮更不会惯着他。
冀容白每次都拖到最后一刻,才硬着头皮,捏着鼻子,将药汁一饮而尽,那表情,活像吞了一只苍蝇。
茅清兮从净室出来,见冀容白面前的药碗依旧满满当当。她本想催促,但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
她拿起银勺,轻轻搅动着碗里的药汁,状似随意地问道:“冀容白,你说,要是让你那些手下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冀容白闻言,脸色顿时一沉,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想都别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他们看到了,也活不过明天。”
茅清兮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舀起一勺药,送到冀容白嘴边,没好气地说道:“赶紧喝了,别磨磨蹭蹭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冀容白看着送到嘴边的药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