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铁柱正朝这边走来。
“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启程了。”王铁柱抱拳道,眼睛却警惕地扫视四周。
李炫点点头,翻身上马。他注意到王铁柱腰间新配的横刀上刻着道门符文,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兵器。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长安东郊的官道,李炫勒马驻足,回头望向那座巍峨的都城。城墙上的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在向他们挥手告别。
“参军可是不舍?”聂隐娘驱马靠近,腰间新得的青铜铃铛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李炫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另一枚铃铛。“只是觉得,这一走,怕是再难回来了。”
身后传来车轮辘辘的声音。杨妃的马车在二十名金吾卫的护卫下缓缓驶来,车窗帘子掀起一角,露出杨妃略显苍白的脸。
“李参军,今日行程如何安排?”
李炫拱手行礼:“回娘娘,按计划今日行六十里,在蓝田驿歇息。明日过崤山,三日后可抵洛阳。”
杨妃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李炫,望向远处的山峦。“这一路恐怕不太平。参军要多加小心。”
帘子放下前,李炫注意到杨妃的视线在他和聂隐娘腰间停留了一瞬——那里挂着成对的镇魂铃。
车队继续前行。李炫骑马在前开道,聂隐娘则装作侍女随侍在杨妃马车旁。王铁柱殿后,不时警惕地回头张望。
正午时分,车队在一处溪流边休整。李炫刚下马,聂隐娘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
“有人跟踪。”她声音极低,嘴唇几乎没动,“西北方向那片桦树林,有反光。”
李炫装作整理马鞍,余光扫向她所指的方向。果然,林间偶尔闪过金属的反光——不是兵刃就是望远镜。
“多少人?”
“至少五个,看身形像是行伍出身。”聂隐娘递过水囊,借机低语,“应该是晋王府的人。”
李炫心头一紧。晋王李治不过六岁孩童,但背后的势力显然不简单。他正想细问,忽然听到王铁柱一声厉喝:
“什么人!”
溪流对岸的灌木丛中,一个樵夫打扮的男子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背上捆着柴火。“小、小人是打柴的......”
王铁柱正要上前盘查,李炫抬手制止。“让他走吧。”他盯着那樵夫满是老茧的手——虎口处的茧子分明是常年握刀留下的,哪是什么樵夫?
樵夫千恩万谢地离开后,聂隐娘冷笑:“这家的探子,功夫不到家。”
“第二拨了。”李炫眉头紧锁,“这才出长安三十里。”
聂隐娘正要回应,忽然浑身一僵,右手按在了腰间铃铛上。李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官道上,三个身着灰袍的行脚僧正朝这边走来。看似寻常,但三人步伐完全一致,连摆臂的幅度都分毫不差。
“新月教?”李炫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