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历。
“你不必解释。”蜀王勉强笑了笑,“这大唐的朝堂太脏了。我生于斯,长于斯,逃不掉。但你不同。”
他艰难地从枕下取出一枚玉佩,塞入李炫手中:“这是‘逍遥令’,持此令可出入天下道观,无人敢拦。.求¨书^帮\ \庚*歆.最,筷^若有一日你想离开,它会帮你。”
李炫握紧玉佩,只觉掌心一阵温热。
“殿下为何”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蜀王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低,“我这一生被困在‘皇子’的身份里,从未真正自在过。你不一样你还有选择。”
他的呼吸渐渐微弱,胸口的血迹缓缓扩散。
“参军”蜀王最后说道,“走吧别像我一样被困死在这里”
“殿下”李炫喉头发紧,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蜀王的手缓缓松开,眼中的光彩开始涣散。他艰难地转头,望向窗外那一轮将满的明月:“多好的月色啊可惜我看不到中秋了”
话音未落,他的手无力垂下,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
“殿下!”聂隐娘扑到榻前,泪水夺眶而出。
李炫呆立原地,手中的镇魂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叮铃”声。那声音不似寻常铃铛的嘈杂,而是如清泉般洗涤人心的空灵之音。
铃声中,李炫仿佛看到蜀王的魂魄化作点点金光,在屋内盘旋一周后,穿过窗棂,融入那轮明月之中。
“参军”赵无疾红着眼眶上前,“殿下临终前交代,他的死讯暂不公布,以免影响您的洛阳之行。三日后,您按计划护送杨妃娘娘启程,我们会处理好殿下的后事。”
李炫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将镇魂铃收入怀中:“赵统领,殿下可还有别的交代?”
赵无疾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殿下留给您的亲笔信,说等离开长安后再看。”
李炫接过信,只觉薄薄的信封重若千钧。他最后看了一眼榻上安详如睡的蜀王,深深一揖:“殿下走好。李炫必不负所托。”
离开宅院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李炫和聂隐娘沉默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各自沉浸在悲痛中。
“参军接下来有何打算?”聂隐娘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李炫摸了摸怀中的镇魂铃:“完成殿下遗愿,护送杨妃娘娘去洛阳,然后”他顿了顿,“离开这是非之地。”
聂隐娘停下脚步,直视李炫的眼睛:“你要走?”
晨光中,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倒映着李炫复杂的表情。
“我不属于这里,聂姑娘。”李炫轻声道,“你也看到了,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永无休止。今日是刘洎,明日又会是谁?陛下已经对我起疑,再待下去”
他没有说完,但聂隐娘已然明了。她沉默片刻,突然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塞入李炫手中:“这是我的信物。他日若遇危难,持此物到任何一家‘红尘客栈’,自会有人相助。”
玉佩温润如水,正面刻着“隐”字,背面是一朵小小的梅花。李炫知道,这必是聂隐娘师门的重要信物。
“聂姑娘”
“不必多说。”聂隐娘转身望向渐亮的天际,“我知你非此世之人,但既来了,便是缘分。他日若若你还记得这大唐,记得回来看看。”
她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与平日冷若冰霜的模样判若两人。
李炫郑重地将玉佩贴身收好:“一定。”
三日转瞬即逝。
这期间,朝中发生了许多事——刘洎被定性为“勾结邪教、图谋不轨”,家产抄没,族人流放;韦挺因“构陷忠良”被贬为庶民;而晋王李治则因“聪慧过人”,被李世民特许参与朝政,由长孙无忌亲自教导。
表面上,一切尘埃落定。但李炫知道,真正的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
启程前夜,李炫正在府中清点行装,王铁柱匆匆来报:“大人,秦小将军来访。”
秦怀道一身便装,神色凝重地走进书房:“李兄,明日就要启程了?”
李炫示意王铁柱退下,亲自为秦怀道斟茶:“是啊,奉旨护送杨妃娘娘回洛阳省亲,顺便查查刘洎案的余党。”
秦怀道接过茶盏却不饮,只是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李兄,你我相识虽短,但并肩作战多次,算得上生死之交。”
李炫心头微动:“秦兄有话不妨直说。”
秦怀道放下茶盏,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那是玄甲军的调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