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幽墟结界,就把九鼎镇煞局捅了个窟窿。”
李炫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呐呐不能言。
“小子,你没事吧?”道人走过来拍了拍李炫的肩膀。
李炫点了点头,道:“我叫李炫,”
“那青铜鼎?…那女子?…”又勉强问道。
道人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巾,递给李炫擦脸。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
“那女子就是你们李家先祖的债,现在该你还了,有意思的紧呐,哈哈…”道人说着说着,竟幸灾乐祸起来了。
李炫愣住了,脑海中浮现出那女子的虚影。她绾着堕马髻,面容清冷,眼中带着一丝悲伤和愤怒。她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李家的债……该还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李炫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助。
道人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远处。“她会回来的,”他低声说道,“你们李家的债,还没有还清。”
李炫的心沉了下去,左臂饕餮纹再次发出灼热的疼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发现纹路变得更加清晰,仿佛在提醒他,他已经无法逃脱这场宿命。
“我该怎么办?”李炫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助。
道人站起身,拍了拍李炫的肩膀。“先离开这里,”他说道,“这里不安全,那些鬼市的人随时会追上来。”
李炫点了点头,勉强站起身。他的双腿还在发抖,但已经能够勉强行走。道人扶着他,沿着林间小路慢慢前行。
“道长,那鬼市怎么可能是盘龙村啊?盘龙村不是这样子的啊…到底是什么地方?”李炫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斗笠人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唉,这盘龙村原来是个大集市,先是闹灾,然后闹土匪,再是官匪、兵匪,天灾人祸,天灾人祸,早就是人间鬼蜮了。活人误入其中,很难再出来。”
李炫的心猛地揪紧,脑海中浮现出鬼市中的景象:青面獠牙的商贩、人皮灯笼、卖眼球的摊位……那些景象仿佛还在眼前,让他不寒而栗。
“哎呀呀,老道我好命苦啊,看这小子的穿着,估计也是个穷光蛋,好命苦啊,哎呀呀…”道人一路上唱唱念念的。
李炫心里一阵后怕,换念一想,幸好有这道人在,看着也不像是个坏人,先抱住大腿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一处集市了。
青石板路上蒸腾着潮湿的霉味,释玄道人第五次摸向腰间瘪塌塌的褡裢。他那装着半块锁阳糕的油纸包,路上走的太急,也不知丢在哪个坟头了。灰白的眉毛拧成疙瘩,抬脚就踹飞了路边的石子,惊得树梢乌鸦扑棱棱飞起。
“造孽啊!”
“你们李家人闯祸的本事比祖宗还大,你小子也该烂在鬼蜮里喂魙鬼,现在倒要来吃贫道的血肉续命!”
老道捶打着路边的拴马桩,枯树皮似的脸皱成一团。道人扶着拴马桩,脱下草鞋,再把草鞋往青石板上重重一磕,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李炫盯着老道后颈那块发黑的膏药,发现那膏药边缘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是被烙铁烫出的符咒。
“看什么看?”
老道突然转身,枯草似的白胡子差点戳到李炫鼻尖,“要不是你们李家祖上缺德,老道至于八十岁了还要给人当老妈子?”
李炫缩了缩脖子,肚子适时发出雷鸣。褴褛的衣衫里露出半截锁骨,上面还沾着鬼蜮带出来的青苔污泥。三天前他从腐尸堆里爬出来时,这个满嘴黄牙的老道正蹲在槐树上啃鸡腿,油点子顺着道袍上八卦图的裂缝往下淌。
集市上。
市集的喧闹声混着包子香飘过来时,玄真的道袍已经饿得贴在了脊梁骨上。他伸手往袖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三枚长满绿锈的铜钱,叮当一声砸在馄饨摊的木案上。
“两碗阳春面,多撒葱花。”
话音未落,案板后探出个油光满面的脑袋:“道长,这钱……怕是前朝的制式吧?”
馄饨摊的热气裹着葱花香扑面而来,李炫的喉结滚动得比庙里的签筒还快。
释玄道人枯瘦的手指按在铜钱上,指甲缝里还沾着坟地的黑泥,“前朝的钱就不是钱了?”老道眼皮一掀,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青光,“仔细看看,这可是开元通宝。”
油光满面的伙计正要发作,突然眼神发直。那三枚绿锈斑斑的铜钱在他瞳孔里旋转,竟渐渐褪去铜绿,显出簇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