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乃大艰难地拄着剑,仿佛那把剑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咸`鱼_看¨书-网. ^首-发,他站在城下混乱的边缘,周围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断肢残臂、鲜血淋漓,喊杀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每一次呼吸,上官乃大都能感觉到那股浓重的血腥气顺着他的鼻腔钻进他的肺部,然后在他的胸腔里弥漫开来,与他体内被撕裂的内脏所带来的痛楚交织在一起。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他的意志却像钢铁一般坚硬。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却被一层冰冷的阴霾所笼罩。他的视线穿过弥漫的血雾和混乱,如同一道寒芒,直直地锁定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阿阮像失去了所有支撑一般,软绵绵地跌坐在城头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她那原本粉嫩的小脸此刻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仿佛生命的活力已经从她身上被抽离。她的身体仍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这并非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极度的惊吓以及某种无法言喻的脱力感。
她手腕上的银铃,曾经在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今却也安静下来,恢复了它那古朴而不引人注目的模样。仿佛那银铃也被刚刚发生的一切所震撼,失去了往日的灵动。
阿阮的大眼睛失去了焦点,茫然地凝视着城下。她的目光穿过那弥漫的血腥气息,落在了那个在污秽血泊中拄剑而立的身影上。那个身影在一片猩红中显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坚定。
然而,阿阮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坠落和残忍的杀戮中回过神来。她的思维似乎还停留在半空中,与身体一同坠落,一同感受那恐怖的瞬间。
上官乃大缓缓地将目光从城下收回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虽然城下的混乱暂时得到了缓解,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短暂的喘息机会而已。乌国的大军主力依然按兵不动,而那导致这一切混乱的秽神祭礼的源头,也依然存在着。
更大的风暴,就像一片厚重的乌云,随时都可能倾盆而下,给这座城池带来灭顶之灾。上官乃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不安和焦虑。他感受着自己体内翻腾的气血,以及经脉中肆虐的妖剑反噬之力,这些都让他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然而,他并没有被这些困难打倒。他挺直了自己的脊背,仿佛要撑起整个天地一般。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穿透了战场上的喧嚣,清晰地传到了城头的每一个角落:
“开瓮城侧门!”他的命令简洁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李崇焕,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李崇焕,带五百敢死之士,随我出城——清剿残敌!”
“末将遵命!”李崇焕的吼声带着嗜血的兴奋。
沉重的绞盘在缓慢转动时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仿佛是一个垂死之人在痛苦地呻吟。这声音在弥漫着浓烈血腥气的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绞盘的转动,王城那厚重瓮城的侧门也开始缓缓开启。门缝越来越大,最终露出了门后的景象。
门后站着的是李崇焕和他精心挑选的五百悍卒。这些士兵们一个个都身材魁梧、肌肉虬结,他们的眼神如同饿狼一般,透露出对杀戮的渴望和对鲜血的贪婪。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城外那片如同地狱绘卷般的混乱战场。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大地,断肢残躯四处散落。然而,面对如此惨烈的场景,这些悍卒们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兴奋地舔舐着干裂的嘴唇,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杀意。
上官乃大手持长剑,步履坚定地迈出了城门。他身上的铠甲虽然残破不堪,但却无法掩盖他那冷峻而威严的气质。剑尖上还滴着鲜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厮杀,而他的身影在这残破与血腥的映衬下,宛如从冥府中走出的死神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在他身后,紧跟着五百名如钢铁洪流般沉默而威严的战士。他们每个人都手持钢刀,杀意腾腾,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杀戮机器。
城外,原本混乱不堪的魔物们,在嗅到血腥气息后,如同饥饿的鬣狗一般,本能地朝着开启的城门狂奔而来。它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然而,迎接这些魔物的,却是一道撕裂昏暗天光的翠绿剑芒!上官乃大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剑芒所过之处,魔物们的身体如同被撕裂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