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小楼琢磨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没早睡?”
陆听竹说:“你房间的灯每天都亮到很晚。+x,s,a+n?y*e?w?u`._c¢o\m*”
“哦。”郁小楼睨着他,忽的靠到他肩膀上,偏着头在他耳边轻轻说,“偷窥我?”
陆听竹一怔,脸一下子就红了,目光游移:“……我没有。”
“你就有。”郁小楼哼笑一声,故意要令他羞耻似的,用一种很暧昧的语气小小声地说,“你这个——偷、窥、狂……唔!”
话音未落,一只手就捂住了他的嘴,郁小楼眨眨眼,望着面前的男生。
陆听竹面红耳赤,磕磕绊绊:“我、我真的没……你别说了!”
“哎呦,这是什么情况啊?”英语老师从外面进来,一面把教材放到讲座上,一面戏谑地瞅着他俩,“沈同学又在调戏你同桌啊?”
全班一静,随即哄堂大笑,陆听竹电打似的倏然松手,匆匆正襟危坐,脸红得叫人都不忍心看了。¨咸`鱼_看¨书-网. ^首-发,
郁小楼拾起笔在指尖滴溜溜一转,闲闲地笑:“他可凶呢,我才不敢调戏他。”
班上一阵尖叫起哄,男生们拍桌子大喊“在一起!在一起!”,陆听竹耳尖滴血,求饶似的,闷声叫了声:“阿梧……”
郁小楼微微一笑,终于不逗他了,一教室人还在笑,郁小楼起身,把老师签好的出勤单拿去挂在教室外,转身时抬手屈指,轻轻敲敲教室门。
“上课呢,乱喊什么。”
瘦瘦高高的男生站在门边,校服袖子挽到小臂,露出雪白手腕上鲜红夺目的红绳手环,唇角微微含笑,银边眼睛后清晰浓黑的眉眼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攻击力,漫不经心瞥过一圈,一教室人渐渐停了叫嚷起哄,安静下来。
一直纵容地望着学生们的英语老师适时开口:“好啦,来收一收,我们开始讲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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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大考完的学校氛围总是比之前更轻松些的,上课讲卷子时无数人抱着脑袋哀嚎“完了完了怎么这题都能做错!”,下课后卷子一扔,话题立马又被即将到来的校庆晚会所吸引。/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据说因为是建校七十周年,所以这次的校庆晚会格外盛大呢!”
“说起来实验楼旁边的那个新礼堂是不是要开始使用啦?”
“对!前阵子帮主任搬器材时我去过,里面超级大!舞台上还有大屏幕,装修特豪华!”
“我还听说!这次连市领导、教育局领导都要来!还有媒体!”
“卧槽,这么隆重的吗?!”
“惨了惨了,我还参加了小品节目!啊啊啊可不可以退出啊我怕怯场啊!”
“不可以!就剩两星期了你现在要退出?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郁小楼趴在桌子上睡觉,陆听竹坐在他身边,垂眸在本* 子上整理错题,岑雪跑过来:“沈同学!陆同学!”
陆听竹抬眸,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唇边,朝她轻轻地:“嘘。”
“哦?哦!”岑雪看了眼郁小楼露出青色头皮的后脑勺,压低声音问他,“这周末,你们学歌了没有啊?”
陆听竹颔首。
岑雪笑说:“那就好那就好。那什么,下午放学你们有空吗?我申请了音乐教室,咱们一起去排练?一放学就过去,我已经拜托刘佳意帮我们买饭啦。”
陆听竹想了想,点头:“好。”
岑雪不仅申请了音乐教室,还请到了一位外援——他们班的音乐老师。
音乐老师个子矮小敦实,地中海,眉毛很浓,说话时中气十足,会自己写歌作曲,还很喜欢摄影,作品摆在市中心摄影艺术展览馆,附中组织学生课外活动时还去参观过。
人这么厉害,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很认真地帮他们一个字一个字地抠旋律,短短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翻飞,淌出流畅的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的乐符。
大家都这么认真负责任,郁小楼也收起了总是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劲儿,认真学起来。陆听竹拿着曲谱坐在他身边,轻轻哼歌的声音低沉温柔,已经有了一点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
郁小楼摸了摸耳朵,偏头看了他一眼。
陆听竹察觉了,抬起眸子:“嗯?”
男生靠坐在架子鼓边的高脚凳上,脚踩着地面,这个动作让他一双腿显得格外长,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几页曲谱,另只手插在裤兜里,抬眸看来的模样儿俊美异常,身上有一种清隽少年感和稳重的成熟感相杂揉的奇特气质。
郁小楼若有所思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他,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