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注视着陆听竹,鼻翼间仿佛还残留着卤肉咸香温暖的气息,心情变得有点好,“就送他……一段‘美好’的初恋吧。~看!书~屋/ _免+费/阅¨读′”
“一段?”系统问,“一段是多久?”
“不知道。”郁小楼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低头打量自己的围巾,“看心情。”
系统没吭声,默默地又开始敲木鱼。
司机抽完了第二根烟,神清气爽地过来开车,拉开车门的时候不经意瞥见陆听竹拿过郁小楼的书包自己拎着,倒是有点感慨。
都是寄人篱下的可怜孩子,不受待见的小少爷倒真的跟新园丁的儿子抱团取暖起来。
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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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年的“早恋”,就从这个充盈着肉夹馍热腾腾香气的冷秋清晨波澜不惊的开始了。
高中生的恋爱其实挺无聊,尤其是附中这样重点高中中的重点高中,以浪费时间为基础的“浪漫约会”根本不存在,学业负担太重了,每个学生都像是背着沉重壳子的乌龟,在残酷的并不公平的赛道上艰难爬行,做着能够超越兔子的梦,每天的时间过得难熬又迅疾,青春像一匹飞奔的野马,在累积如山的资料、满教室纷飞的试卷、老师喋喋不休的教学、下课上课催命似的铃声中倏忽远去,仓促回首时,只能遥遥望见无力飘飞的尘埃。′5-4¨k`a_n^s\h,u,.\c¨o/m·
每个人都在荒芜的青春和无边的题海中疲于奔命,连停下来惆怅缅怀都是罪孽深重的浪费生命。
更别说“早恋”了。
附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三好学生乖宝宝,拼命从各个初中考上来,继续拼命考大学,沉闷无聊的青春里没什么亮色,互相带早餐、体育课并肩躲在树荫下说点悄悄话、没有老师跟的晚自习在同学们暧昧目光中红着脸坐在一块儿的谈恋爱就已经是最离经叛道的事情。
细想起来其实很无聊,但郁小楼觉得蛮有意思。~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高中生活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充满了新奇和趣味。
何况陆听竹并不让他觉得无聊。
某种恶趣味作祟,他很快就喜欢上了运用各种手段来作弄这个纯情的男生,他热衷于看他努力冷着脸强装镇定其实耳朵早已红成火烧云的样子,也喜欢欲擒故纵时捕捉男生无措又慌乱,却还笨拙地想吸引他注意力的可怜模样儿。
复杂的人他见过很多,各种横流的欲望和市侩的算计叫人从心底感觉到厌烦疲惫,难得撞见这么一颗纯粹的心,这么一腔全然交付的赤诚,即便是郁小楼,也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点留恋来。
当然日子也不全然是随心所欲的,永远都有些见不得你好的人来寻不痛快。
这周四下午第三节课刚下,郁小楼困得眼睛睁不开,刚准备趴在桌上补一觉,门口就进来个人。
那男生穿着高一的校服,犹犹豫豫的样子,趴在门口看了眼教室,小心翼翼地问门边站着的人:“请问……沈清梧学长……是哪位啊?”
低年级学弟学妹对高年级学长学姐的敬畏与生俱来,这谁都知道,主要是惊讶这个小学弟要找的人。
毕竟沈清梧这号人要不是跟温文尔雅廖会长和高岭之花转校生的八卦沾边,平常时候那存在感可低,从没人来串班找他,不像班上其他男生,要么被女生找要么被哥们吆喝去打球。
门口的同学转头来看,陆听竹停了笔,抬眸看向高一的男生:“什么事?”
“呃。”男生以为他就是沈清梧,心说名字不愧这么好听,果然是个大帅哥,可这么帅的男生那些学姐们怎么都躲着不肯来叫人呢……
他挠了挠头:“就是,团委老师叫一起开个会,廖学长没在,老师叫我来找沈会长……”
“现在?”
“啊,对,最后一节活动课,也不耽误学习,这会儿大家都在会议室等了……”
陆听竹微微皱了下眉,抬手轻轻碰碰身边的人:“阿梧,醒醒。”
学弟:“?”
这帅哥不是?他狐疑地看向陆听竹的同桌,却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和瘦削的肩背。
“困。”郁小楼不耐烦地挥开陆听竹的手。
陆听竹捏他的耳朵,轻声叫他:“阿梧,学生会要开会,现在就要你去。”
学弟更加狐疑了。
为什么要捏耳朵?直接拎咯吱窝抓起来不就醒了?好哥们就是这么干啊,怎么感觉这学长跟主席基基的?
旁边有男生幸灾乐祸,问他:“谁叫你来的?”
学弟拘谨地笑了下:“文体部的唐学姐……”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