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您说的阮玉。′k?a·n?s?h`u/b`o_y,.,c~o-m·”
秦老爷子头发花白,整整齐齐地朝后梳着,穿一身没什么装饰的中山装,人有些偏瘦,颧骨很高,双颊微微下陷,嘴唇是秦家人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削薄,不苟言笑地抿着,嘴角下垂,只是不声不响地坐在那儿,就有一种无怒自威的气势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笼罩了整座包厢。
秦风话音落下,包厢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
郁小楼无所谓地站着,心里颇觉好笑:“看来这位老爷子对我这个‘孙媳妇’很不满意啊。”
系统微笑:“是呢,流落多年的爱子遗孤终于找回来,却发现成了别人家的赘婿,还受尽了欺凌屈辱,换位思考一下,你也不会感到高兴的。”
秦风入赘这个事儿,要往好听上说呢也可以,就像什么阮玉爱秦风爱得要死要活不惜倒贴也要结婚之类,勉强也听得过去。\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但谁叫阮玉太过张扬呢?才新婚燕尔就把人带到大庭广众下去折腾羞辱,这下整个a城谁不知道秦风这个赘婿当得窝囊又屈辱,人小少爷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儿。
这种事儿,郁小楼相信都不用秦老爷子专门打听,陶泽肯定都添油加醋说给他了。
就算秦老爷子心里头完全没有感情那回事儿,可这么一个大人物,自己嫡亲的孙子被人那样侮辱,让他这样的人面子上怎么过得去呢。
毕竟是来拜访长辈,不是来结怨结仇的,郁小楼顿了顿,把进门前从助理手中接过的礼盒提起来,含笑道:“听秦风说老爷子喜欢品茶,家兄特意寻了一套明代汝窑的茶具,并我们那儿上品的狮峰老井,当年乾隆也喝过的,让我带来请老爷子尝尝,看看合口不合口?”
他这一句“老爷子”一出,在座几个人就微微变了脸色。
再怎么说他也是跟秦风结了婚领了证的正经伴侣,却竟然不随着秦风称“爷爷”?
秦风眼底神色微微一沉,侧眸看了眼郁小楼。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郁小楼却没看他,只拎着礼盒,耐心十足地含笑望向首座的秦老爷子。
“咯嗒”一声轻响,紫砂小茶壶被放到桌面,秦老爷子终于抬起眼皮,淡淡地看向他,道:“阮总费心了。”
郁小楼微微一笑:“应该的。”
——不喜欢“孙媳妇”,却很满意他客气疏远地称“老爷子”,有趣。
秦老爷子上下端详了他一会儿,微微起褶下垂的眼皮让他那双稍微有点儿下三白的眼睛看起来分外锐利,是一种阅尽沧桑的深不可测,寻常人轻易招架不住,然而郁小楼依然泰然自若地站着,腰背是一种放松状态下自然而然的挺拔,唇角扬起的弧度一丝儿也没变。
秦老爷子看了他很久,半晌终于收回视线,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带有评估性质的情绪变化,淡淡道:“坐吧。”
秦老爷子坐着首位,他右下手是一对夫妻模样的中年男女,女人更靠近老爷子,头发利落挽起,样貌美艳,只薄施粉黛,即使是家宴也穿着周正干练的米色西装,脸上是和老爷子如出一辙的不苟言笑。
大概就是秦家那位威名在外的秦大小姐了。
她身边的男人五官立体,肤色偏深,坐姿有一种军人惯有的笔直挺拔,但看起来脾气不错,对上郁小楼的视线,还对他颔了颔首。
夫妻俩再往下,就是个熟人了。从进门起,陶泽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郁小楼看,此时便起身,接过他手里拎着的礼盒放到一边。
郁小楼和他短暂地对视一眼,收回视线,随着秦风走到老爷子左下首去。
秦风没有选择紧挨着秦老爷子的位子,而是顺位往下挪了一个座位,随手拉开旁边的椅子,郁小楼也理所当然地坐了。
两人落座,对面的男人便转头对侍者道:“可以上菜了。”
侍者躬了躬身退出去,很快八凉八热被十六个侍应生流水似的端上来,布好菜后又一水儿退下,轻轻掩上了门,全程一丝儿多余声响也没有,气氛肃穆得不像家宴,倒像是什么极其严肃的国宾大宴。
郁小楼老神在在,倒是一点儿也不拘谨。看秦老爷子动了筷,余下几个人才拿起筷子,对面的秦大小姐忽然开口,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了我们这边一些特色菜式,跟你们南方大概不同,你尝尝看合口么。”
语气平淡板直,但竟然是主动跟他示好一样的说话了。
郁小楼微微笑起来,问了桌上几个菜是什么食材,怎么做成。他有问对面就有答,一来一往,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