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丢回副座驾，是他最后的倔强。?k￠a/n/s+h.u!w^a?.·c￠o′m?

秦朗拿他没办法，只能默默拧高暖气，重新调整出风口角度。

徐时行连续两晚没怎么睡，飞机上又聊了一路，这会儿车一晃悠，暖气一烘，困意阵阵袭来，思维也跟着慢了半拍。

迷迷糊糊中听到秦朗问：“想好去哪个酒店了吗？”

他随口回了句：“市区酒店多得是，到了再说……”

再睁眼已是四小时后，眼前漆黑一片。

一月的拉萨天亮得晚，六点光景仍没半分日出迹象。

徐时行缓了缓神，意识到是在车里，从座椅上坐直，盖在身上的冲锋衣顺势滑落。

等到眼睛适应环境光，他看到车窗外有抹挺拔身影，背身而站。无尽昏芒中，猩红光点明明灭灭。

手按着车门把手迟疑半响，最终徐时行选择遵从本能，老老实实套上冲锋衣，这才推门而出。+如\文`网? ,更?新+最-全`

四周荒无人烟，公路蜿蜒，仿佛世界就剩他们二人。耳边是柔草随风飘荡的簌簌声，一下一下，萧瑟而富有节奏。

秦朗听到身后动静，半转过头，“醒了？”

寒风铺垫，徐时行庆幸下车前的选择，“怎么不叫我？”

“谁说我没叫。”秦朗夹着烟的手条件反射般往身后藏了藏，“多久没睡了？这么颠簸的路都睡得这么香，还流口水。”

！！一定是桂圆红枣安神茶的锅！

徐时行怔愣住，下意识去摸嘴角，然后便听到秦朗不怀好意地笑了声，说：“别摸了，没流，开玩笑的。”

“这是哪？”徐时行凶巴巴地瞪人，从裤子口袋摸出烟盒，抽了支含在唇间。

打火机点了两次都被风吹熄。

滚轮摩擦，秦朗掌心拢住火苗，将自己的打火机递上前，“羌塘无人区。”

徐时行睡过一觉，精神和思维双双恢复，清楚贡嘎到羌塘无人区怎么也得十来个小时，根本不可能。+b\q′z~w?w·._n\e·t?于是不动声色就着秦朗的手势点烟，吸了口吐出，才顺着他的话说：“私闯无人区犯法。”

视线隐匿于黑暗中，秦朗肆无忌惮地看着徐时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显露无遗，“这都被你猜到了。对，我要把你困在无人区，收了你的手机，让你永远不能离开。”

“神经，演电影呢。”徐时行掸落烟灰，“到底在哪？我要回市区。”

“晚了。”秦朗弹掉烟头，抬脚捻灭，“怎么开始抽烟了？”

徐时行指间夹着的纯黑细长烟身，银色过滤嘴，他看到了，跟他一直抽的同款。

“别误会。”徐时行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是什么矫情的追忆前任。单纯觉得还行。”

“好，不误会。”秦朗走到驾驶座拉开车门，“上车吧，外面风大。”

“等等。”徐时行叫住他，垫着纸巾掐灭烟，继而弯腰捡起地上那个，一起包进纸巾，团成一团，走到秦朗身边，塞进他口袋，“注意素质。还有，你不告诉我去哪，我怎么上车。”

秦朗拉着车门，很无奈地笑了下，实话实说：“还有十几公里到安多县城。”

徐时行一时嘴快：“你不是去冈仁波齐？”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秦朗顿时思路逐渐清晰起来，“先上车。你没订酒店，想必也没有既定行程。哲达村这两年变化很大，不想去看看吗？”

秦朗见徐时行所有迟疑，进一步劝说：“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最多一天。”

徐时行内心松动了，伸手去拉后排车门。

秦朗抢先一步按下门锁，“坐前排。”

徐时行泄愤般拉了一下锁死的门把手，听到秦朗又说：“行行好，你睡过一觉，我开了快五小时夜车。疲劳驾驶很危险的，你也不想我们出事故吧。”

“闭嘴，少胡说。”徐时行忌讳这个，要去拉前排车门，“那换我开。”

秦朗侧身挡住他，“你坐前面陪我说说话就行。”

一支烟的功夫，后排换到前排，牧马人归入主干道。

秦朗把着方向盘，余光瞥了眼副座家上的徐时行，“阿文给你的机票？”

他不是没有这么怀疑过，航班中转的时候就发信息问阿文了，估计半夜三更睡了，到现在也没回复。

徐时行知道瞒不过去，天亮一通电话便能清清楚楚，但不妨碍他嘴硬挽尊：“你说是就是。”

他的语气和措辞说明一切，秦朗太了解他，抿着唇笑了下，“阿文跟你说我去冈仁波齐？”

这话接不接都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