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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替他关了, 同时递上擦手巾, “中午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时行无声地接过洁白方巾，慢慢擦干手, 才答非所问地说：“有点累, 我想回去了。”

秦朗第一反应是：“人不舒服吗？”

徐时行顺着他的话点了下头。

聚餐不欢而散, 一家人在玄关告别, 曼丽和钱慧一口气送到车边。

徐时行坐进副驾位, 隔着车门，见两位女士满脸担忧, 心里过意不去，勉强冲她们笑了下, “下次找个餐厅出去吃。”

吃从来不是重点，曼丽一叠声应下：“好好好，你做主就好。我们等通知。”说完看向秦朗, “慢点开，辛苦你了。”

轿车驶入小区主路，后视镜里钱慧挽着曼丽，一直目送他们出了闸门才往回走。

车厢内落针可闻，秦朗单手把着方向盘，勾了勾徐时行的手，“到底怎么了？”

徐时行保持着侧向窗外的姿势，抽回手，没接话。¨x*s\c_m?s_w·.?c^o·m+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的脑子里很乱，几度话到嘴边始终没说出口。心中猜忌却一点点蔓延，第一次见面他便能投其所好，他知道父母家的具体地址，知道弟弟安葬的墓园，在那条秋天脆朋友圈后下单同款……

所有巧合指向同个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秦朗说：“现在不想说就不说，以后想说了随时可以。从今天起，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钳制我们了。你想继续休假还是尽快工作？对了，升职后会比之前更忙，我觉得其实还有更好的选择……”

人在最得意时大约是真的会莫名话多，且自负自大，因而错失许多细枝末节。后来无数次，秦朗回忆起这晚，除了悔恨再无其他情绪。

徐时行不愿再听下去，打断他，“我还没想好。+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秦朗再次勾起他的手，“没关系，没想好就慢慢想，有的是时间。”

这次徐时行没有再抽回手，而是回头看着他问：“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秦朗顺势牵住他的手，拖到嘴边亲了亲，“虽然只迈出了第一步，未来几天势必还有更好的结果，但我想都比不过首战告捷带来的欣喜更深刻。”

他见徐时行没说话，又补充道：“抱歉，我应该更直白些。我们说好的，以后什么事都不会再瞒着你。”

“我……”

他刚说了一个字，左侧直行车道有辆奔驰轿跑强行加塞。

秦朗一脚急刹，同时伸出右臂帮徐时行缓冲惯性，“操！找死吗。”

说着便要追，被徐时行劝住：“算了，可能有什么急事。”

从小在爱里长大的人，看待世界也带着爱的滤镜，秦朗烦躁的心霎时平复，循规蹈矩按下右转向灯键，“等过了这段时间，给你换个车吧。”

“再高档的车也一样会被加塞。”徐时行听懂言外之意，甚至敏锐抓住重点，“这段时间怎么了？”

他问出这句话时，汽车驶入车库闸口，秦朗在固定车位停好车。

徐时行先他一步下车。

秦朗跟着进了电梯，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一切能盘活的现金都被用来购入弘诚股份，过了今晚应该就能到达公告份额。”

徐时行抬眸见他自嘲般笑了下，继续说完下半句：“跑车卖了，不动产抵押了，所有投资基金数字币都清仓了，甚至还借了一大笔。所以我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穷光蛋。”

投资者持股超过5%才需要公开披露，即便这段时间弘诚股价大跌，依然是个天文数字。

电梯叮声到达目的楼层，徐时行走到家门口，用指纹按开电子锁，“少卖惨，你只是把所有资产换成了股份。”

“怎么这么绝情，我还就赖定你了。”秦朗从背后拦腰抱住徐时行，一起进了门。

入户感应灯随之响起，在地板上照出二人交叠的倒影。

徐时行低头看着环抱住自己的双臂，下意识抬手敷在他的手背上，“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语气太过严肃，秦朗闻声愣住，感应灯到时间自动熄灭，室内重返漆黑。

他看不到徐时行的表情，在黑暗中一阵阵发慌，慌到胸口憋闷怎么也顺不过来。

秦朗松手想去开灯，被徐时行紧紧拉住，“别开灯……”因为看着你我不一定狠得下心。

“我……”顿了顿，一声长叹后，秦朗，“对不起，让你凭白蒙受两次委屈对不起。”

徐时行平静地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