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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余香:寒洲渡我

第一幕:香烬

京城入冬的第一场雪,下得细碎而缠绵,悄无声息地覆盖了重檐叠瓦,也覆住了这座囚牢似的深宅最后一点鲜活颜色。)×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μ>章¨?节?μt空气里,连风都是凝滞的,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寒意,首首刺入骨髓深处。

暖阁内却暖得令人窒息。鎏金狻猊炉里燃着上好的银骨炭,没有一丝烟气,只烘出沉闷的热浪,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滚水里捞出来,又闷又烫。昂贵的冰绡纱帘垂着,纹丝不动,将窗外那点稀薄的雪光也隔绝得模糊不清。

白蔹就跪坐在这片窒息的暖意中央,一张宽大的紫檀矮几前。她穿着素得刺眼的月白襦裙,宽大的袖口下,露出一截瘦得伶仃的手腕,腕骨嶙峋,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此刻,这双手却稳得惊人,正摆弄着几案上一排细巧的秘色瓷碟。指尖沾染了各色香粉,深浅不一,在她过分苍白的皮肤映衬下,像雪地里溅开的几点残血。

她微微垂着眼睫,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安静的阴影,遮住了眸底所有的情绪。案上的香料是顶级的——上好的安息香、龙涎、沉水、白檀、苏合、丁香……每一样都价值千金,是寒洲命人搜罗来的。他曾说过,只她的十指能配得上这些珍物。

可这珍物,此刻在她手中,不过是为了调出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甜香,清冽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像雪地里初绽的梅花蕊心。这香气白蔹再熟悉不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早己刻入她的骨血,成了她无法摆脱的梦魇。这是属于杜若的味道,那个早己化为黄土一缕的“杜姑娘”,寒洲心尖上永远的白月光。

白蔹的指尖捻起一小撮干燥的梅蕊,轻轻投入面前一只小小的白玉钵中,用玉杵极轻缓地研磨着,发出细微的、几不可闻的沙沙声。每一下研磨,都像是在碾磨自己的心。这梅蕊的冷香,是杜若生前最爱的。

“吱呀——”

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的声音,突兀地撕裂了暖阁里凝滞的寂静,也撞碎了白蔹指尖那点仅存的平稳。玉杵在钵底划出一道刺耳的锐响。

一股挟带着室外凛冽风雪的寒气猛地灌入,瞬间冲散了暖阁内沉郁的香气,也激得白蔹单薄的身子几不可察地一颤。她不必抬头,也能感受到那道迫人的视线,像冰冷的铁针,牢牢钉在自己身上。那是寒洲的气息,带着雪松的冷冽和他本身那种令人窒息的威压。

脚步声沉稳地靠近,厚底云靴踩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压迫的笃笃声。最终,停在她身侧的矮几旁。

阴影笼罩下来,白蔹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维持着垂首的姿势,目光落在自己月白衣裙的下摆,那上面绣着几枝疏落的墨兰,是她自己绣的。在这座牢笼里,调香和刺绣,是她仅存的、不被完全剥夺的技艺。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玉扳指的手伸了过来,没有触碰她,却精准地拈起了矮几上那只刚刚研磨好香粉的白玉钵。他动作随意,仿佛拈起的不是价值连城的香料,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尘土。

“如何?”头顶传来寒洲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却像冰棱刮过耳膜,带着一种天然的审度。

白蔹喉头滚动了一下,咽下那点干涩的唾沫。她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恭顺而平稳,像无数次训练过的那样:“回大人,新添了三钱雪后初摘的绿萼梅蕊,又减了一分苏合油。香气……更近杜姑娘生前所用那款‘雪魄’了。”

她刻意放慢了语速,字斟句酌,每一个音节都控制得恰到好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逾越或怨怼。在这座宅邸里,任何多余的情绪都是引火烧身的导火索。

寒洲没有立刻回应。他微微俯身,将那白玉钵凑近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气。暖阁里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鼻梁挺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一把出鞘的刀。他闭着眼,似乎在仔细分辨,又像是在纯粹地回味。

时间在寂静中拉长,每一息都像钝刀子割肉。炉火噼啪轻响,是唯一的声音。

半晌,他睁开眼,目光并未落在香上,反而重新聚焦在跪坐着的白蔹身上。那眼神,锐利得如同淬了寒冰的针,毫不留情地刺向她低垂的脸庞,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寸寸巡梭,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酷和挑剔。

“香……尚可。”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却字字如冰锥砸落,“只是这张脸……”

他顿了顿,那停顿里蕴含的意味让白蔹的心猛地沉下去,沉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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