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挡了子弹,而是……
“苏小姐?”张主任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您脸色不太好,要不先去休息室?”
“不用。”苏瑶摇头,重新翻开病历,“我想再看看术中的记录。”
术中记录足有二十页。苏瑶逐行阅读,直到看见主刀医生陈主任的批注:“术中发现腹腔内广泛粘连,陈旧性血肿与肠系膜粘连紧密,分离时损伤部分小肠血管,已止血。”她的手指停在“损伤部分小肠血管”那行字上,突然想起昨夜陆翊凡疼得浑身发抖时,喊的那句:“瑶瑶,我肚子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原来不是伤口疼,是小肠血管损伤后的隐痛。他为了不让她担心,硬是撑着没说。
凌晨四点,监护仪的提示音突然变得急促。
“血压70/40!心率120!”小吴的尖叫刺破了夜的寂静。苏瑶猛地站起来,椅子翻倒在地。她冲过去按下紧急呼叫按钮,手指在陆翊凡的颈动脉上摸索——跳得很弱,像根濒临断裂的琴弦。
“陆先生!陆先生!”她拍着他的脸,“你醒醒,别睡!”
张主任和护士推着抢救车冲进来时,苏瑶正给陆翊凡做胸外按压。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正在流失。“肾上腺素1mg静推!”“除颤仪充电!”“开放静脉通路!”指令声像连珠炮般炸响,苏瑶却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除颤仪的电极片贴上陆翊凡的胸口时,他被电流击得浑身抽搐。苏瑶被吓得后退两步,却在他恢复自主呼吸的瞬间,又扑了上去。“凡,凡……”她的声音裂成碎片,“你别吓我……”
“血压回升到90/50了。”护士擦了擦额头的汗,“暂时稳住了。”
张主任摘下口罩,脸色凝重:“是感染性休克前期。细菌培养结果还没出来,但我们不能等。”他转向苏瑶,“苏小姐,您得做好准备——接下来可能需要用高级抗生素,甚至……”
“我知道。”苏瑶打断他,目光始终锁在陆翊凡脸上,“只要能救他,用什么药都行。”
天快亮时,陆翊凡终于被转回普通病房。苏瑶坐在床头,看着他的睫毛在晨光中轻轻颤动,像只终于从冬眠中苏醒的蝴蝶。
“瑶瑶……”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
苏瑶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扑到床边,握住他的手:“我在,我在这儿。”
陆翊凡的手指动了动,擦过她脸上的泪痕:“疼……”
“我知道。”苏瑶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但你撑过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熬红的眼睛上,突然笑了:“傻瓜……守夜的时候,有没有偷吃巧克力?”
苏瑶愣了愣,想起昨夜三点,小吴偷偷塞给她一块巧克力。她当时咬了一口,甜得发苦,又偷偷塞回了口袋。“没……没有。”她别过脸,耳尖泛红。
陆翊凡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还说没有?口袋都鼓了。”
苏瑶这才发现,自己的白大褂口袋不知何时鼓起一块。她掏出巧克力,包装纸已经被压得皱巴巴的。“你醒了?”她破涕为笑,“饿不饿?我去叫护士拿粥。”
“不饿。”陆翊凡拉住她的手,“陪我坐会儿。”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得病房里暖融融的。苏瑶坐在床边,看着陆翊凡一点点睁开眼睛。他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像三年前在边境小镇的湖边,他第一次看清她的脸时那样。
“瑶瑶,”他突然说,“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见我们在云澜的工厂,你穿着白大褂,指着电池模型说‘能量密度15%了’。”他的声音很轻,“阳光照在你脸上,像……像第一次见你时那样。”
苏瑶的眼泪又掉下来。她想起第一次见陆翊凡,是在麻省理工的实验室。他穿着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专注地调试仪器。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像幅会动的油画。
“那时候我就想,”陆翊凡的手覆上她的手背,“要是能和你一起过一辈子,该多好。”
苏瑶吸了吸鼻子,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她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像面永远不会停摆的钟。窗外的梧桐树抽了新芽,风里飘来玉兰花的香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竟比任何香水都好闻。
“我在。”她轻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上午十点,协和的感染科专家陈教授来了。他翻看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