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伤口随便碰一下,都会疼上好一会儿。′秒~璋~节?小\税.网+ ^已`发¢布_醉_新~章?洁?
她将装药的小罐子打开,拿了刮片蘸取药膏,继而轻轻涂抹在对方后肩上。
“会疼吗?”她歪着头去看他的侧脸。
武凌霍侧过脸顿了下,点头:“嗯。”
“那我再轻些。”她动作更加轻柔,没有看到前面男人上翘的嘴角。
“轻羽。”
他蓦地唤了声她的名字,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动作一顿,“朕可以这么叫你吗?”
萧轻羽犹豫了下,答:“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叫的,陛下当然可以这样叫。”
他眉眼一弯:“轻羽,朕要多谢你为朕上药。”
“陛下这是哪里话,这伤本就是因臣女而留,这种小事陛下不用言谢。”
算起来,她已经欠对方太多人情。
涂好药后,武凌霍本要抬手将外袍拢上,不料一时手滑,外袍往下滑落更多,整个后背裸露出一多半。-2`8+墈_书!王/ !哽,辛.蕞^筷*
萧轻羽正好看到他后背上数道狰狞的伤痕,倒吸一口凉气拧眉下意识问出口:
“陛下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
看伤痕的颜色,应该都是些陈年旧伤。
疤痕纵横交错,杂乱无章,一道道泛着暗褐色,揪连皮肉形成不规则的褶皱,触感粗糙坚硬。
很难想象他曾经遭受过怎样惨烈的皮开肉绽。
“哎呀,怎么被你看到了?”武凌霍面露歉意,“没有吓到你吧?”
“那倒没有。”萧轻羽微微摇头满腔疑惑:“臣女就是好奇,陛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伤痕?”
他将外袍披上转过身来,前襟彻底敞开,萧轻羽一眼看到他线条明朗的腹肌,硬生生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这些都是朕幼时留下的。”
他就那么随性地坐着,好像没有察觉到自己衣襟大敞,“朕的生母是个低贱宫女,生下朕时也难产而亡。·l¢o·o′k¨s*w+.!c-o′m,
朕自小在皇子院长大,没有显赫的生母庇护,常常遭受其他皇子和宫人的欺凌。
幼时被诬陷偷东西,便被关了起来遭受鞭刑,这伤痕就是那时留下的。”
他云淡风轻地讲出这些话,萧轻羽却听得心底发闷不是滋味。
原文中对武凌霍的身世只是一笔带过,说他背景单薄,没有什么母族外戚势力可以倚仗,才被武承阙当作扶植对象,送上了皇位。
当年,京都夺嫡之战打得昏天黑地,几位皇子为争储位,杀得血雨腥风,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武承阙身为皇叔,趁机以 “清君侧” 之名挥师皇城,坐收渔翁之利。
但他身为亲王,若贸然篡位登基,恐遭天下人诟病,名不正言不顺。
故而将这个在残酷争斗中侥幸存活、毫无根基的皇子推上皇位,使其沦为自己的傀儡。
随着年岁渐长,小皇帝开始暗中积攒力量,培植自己的势力,一心想要夺回本就属于自己这个正统皇子的一切。
前世她满心满眼只有武承阙,并未了解过关于皇帝的事务。
如今听他谈起自己的身世,忽然觉得他也是个鲜活立体,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文字里只言片语的小小配角。
他敞开的胸膛和腹肌上,也能看到几道骇人疤痕,可以想见他当年在这样吃人的皇宫里,是怎么艰难存活下来的。
如今这样轻描淡写讲出来,忽然让人心底升起一丝丝同情。
她的童年亦不幸福。
被亲生父母遗弃,艰难养活她的养父也早死。
她和他一样,没有感受过浓烈的亲情。
所以前世攻略武承阙时,即便对方没有给过自己什么温情,也会轻易对他动心。
渴望用男女之情填补幼年的情感缺失。
她将眸中复杂的情绪敛去,弯唇扬起一抹轻柔笑意:“好在,那些日子陛下都熬过来了。
臣女觉得陛下那句话说得很对,人生短短几十载,该一直向前看。
尝过了苦,往后或许就只有甜。”
武凌霍凝着她,眼里缱绻着浓厚的心绪,因为她的话忽而鼻头一酸,眼里拢起雾气:
“真的吗?朕往后,就只有甜?”
萧轻羽抿唇笑意加深,眼里噙着肯定微微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