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沉声道:“陛下如此施为,就是想让啸儿亲耳听到、亲眼看到陛下在为长安君平反!”
“若是陛下不知道啸儿的身世,陛下何故如此?”
王翦右手轻轻敲击案几。*求+书!帮! ^已_发′布_最/鑫-璋^劫/
略一沉吟后,王翦缓缓点头:“如此看来,应该确实是本侯昔日有了什么疏漏。”
“毕竟啸儿乃是本侯之孙,你之子,陛下若无一些证据的话,不会如此笃定和急迫。”
王贲赶忙问道:“那我王家该怎么做?”
王翦随意一笑:“什么都不用做。”
王贲面露不解:“什么都不做?”
“如此一来,陛下日后会不会以为我等在欺君?”
王翦笑而反问:“陛下问过啸儿和长安君之间的关系么?”
王贲一愣,随即放松的笑道:“陛下从来都没问过。”
“陛下只问过啸儿是谁。”
王翦点头道:“不错,陛下问都没问过,我等怎么是欺君了?”
“至于本侯说啸儿是本侯的孙儿,那也不是欺君,长安君昔日可是让啸儿认了干亲了。”
“如此一来,啸儿就是本侯的孙儿。”
“哪怕西方天帝来问本侯,啸儿也是本侯的孙儿!”
王贲追问道:“那若是陛下他日问起来了呢?”
王翦双手一摊:“那就摊牌呗。”
“长安君己经平反了,啸儿己经没了杀身之祸,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王贲失笑颔首:“阿翁说的没错。”
“啸儿既然没了杀身之祸,那实在没必要再继续遮掩了。”
“是我想的太多了。”
王翦温声道:“以我王家的地位,陛下若是首接说起啸儿是长安君之子,就证明陛下己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足够让啸儿认祖归宗。”
“此事事关长安君的香火,咱不能拦着。”
“但在陛下主动发问之前,想必还没有收集够证据。”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你我主动坦白,反而会让陛下平白多一分猜忌。”
“猜忌你我会不会是想借着这个借口,让我王氏血脉混入皇室之中。”
王贲了然点头:“太容易得到的注定不会被珍惜。”
“轻易得到的总会生疑。”
“竭尽全力取得的,即便是假的,人也会以为这是真的,否则怎能对得起他的付出?”
王翦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所以你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待之余,多和啸儿聊聊长安君昔日的往事。”
“以免日后啸儿骤然得知真相,一时间接受不了。”
王贲当即拱手:“孩儿,受教!”
随即王贲又不由得轻叹一声:“长安君平反之前,我总是在期待长安君尽快平反。+求/书-帮^ .哽!芯.最*筷~”
“但现在,我却希望陛下能晚一点收集到足够的证据。”
王翦闻言沉默。
他知道,这是因为王贲真把王啸当成他的儿子了。
一想到王啸以后再见自己时不能大大咧咧的喊一句祖父。
而是要先拱手,再客套的呼一声武成侯,王翦心中也很是酸楚。
毕竟这可是十七年的相处,十七年的情谊!
谁人能够轻易割舍?
但最终,王翦也只能轻叹一声:“若啸儿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你我继续藏下也就藏着了。”
“但啸儿乃是皇室血脉!”
王贲沉重的点了点头:“孩儿明白。”
“孩儿不会主动去阻碍陛下寻找证据,只是希望陛下能找的慢一点。”
王翦也是一叹:“是啊。”
“希望陛下能找的慢一点吧。”
说归说,但王翦和王贲却都很清楚。
以嬴政和赢成蟜之间的情感,嬴政绝对会像疯了一样去寻找能够证明王啸身份的证据!
“家主,陛下来访!”
悍夫的大嗓门突然响起。
正在聊事关嬴政的机密话题的王翦、王贲被吓的一个哆嗦。
对视一眼,两人赶忙打开书房门锁,快步跑了出去。
“末将,拜见陛下!”
“不知陛下登门,有失远迎!”
看着在自己面前躬身拱手的王翦和王贲,嬴政目露疑惑。
“通武侯似是有些紧张?”
王贲压下心中异样,憨厚的抬头看向嬴政:“陛下,应是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