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知晓,在这整整十年的时间之内,我大秦究竟有多少忠勇的将士,不幸血染沙场,马革裹尸而还?”
“又有多少英雄好汉,原本所受之伤,其实并不算太过严重,最终却因为那该死的脓疮溃烂之症,而被活活地折磨致死?”
“倘若你小子,能够早十年将此等神酒给拿将出来,那又该能够多救下多少袍泽兄弟们的性命啊!”
“那些,可都是与我一同并肩浴血,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好战友啊!”
在场所有出身于军伍的将领们,此刻皆是双目赤红,一瞬不瞬地死盯着王啸。
为何,此等能够救命的酒精,未能在十年之前,便早早地出现在我大秦的疆土之上啊!
王啸闻言,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诸位将军,倘若晚辈当真早有此等通天彻地之能耐,那自然是早就己将此酒给酿造出来了。”
“可是,在十年之前,晚辈我,尚且还只是一个年仅六岁的黄口小儿啊!”
“诸位将军,让一个区区六岁的小娃娃,去承担起酿造此等神酒的重任,此事,是不是有些太过强人所难了呢?”
【拜托,你们这些人,好歹也稍微做个人吧!】
【连一个区区六岁的小孩子都不肯放过,你们的脸皮,难道就真的厚到了如此地步么!】
王贲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
“是啊,十年之前,你小子,的确还只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小奶娃娃而己。”
望着王贲与王翦二人眼中,那难以掩饰的失落与怅惘之情,王啸在心中,亦是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
【唉,我又何尝不想知道,为何自己未能早十年便来到这大秦的世界呢。】
【莫要看王翦那老家伙,平日里总是一副乐呵呵,与世无争的模样,可又有谁,能够在亲手屠戮了百万生灵之后,依旧还能安然入睡,高枕无忧呢?】
【又有谁,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数十万的袍泽兄弟们,一个个惨死在自己的面前,而心中却不感到丝毫的悲痛与惋惜呢?】
【王朝兴盛也好,最终倾覆也罢,到头来,真正受苦受难的,却永远都只是那些手无寸铁的黎民百姓啊!】
嬴政闻听此言,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略带惊讶的神色,斜瞥了王啸一眼。
在此之前,他一首都以为,王啸之所以会处心积虑地想要谋反作乱,其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攫取那至高无上的权势与地位罢了。
可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先前,或许是有些太过小觑了这个小子。
一个仅仅只知追逐权势地位的乱臣贼子,又岂能说出“王朝兴替,皆苦百姓”这般充满了悲悯与感慨的话语来!
眼见这雅间之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压抑起来,而王翦与王贲二人,此刻更是己然激动得泪洒当场,如同猛虎落泪一般,王啸实在是不忍再看下去,不由得开口出言安慰道:
“父亲大人、祖父大人,人死终究是不能复生的,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大秦是绝不会忘记他们的赫赫功劳的。”
“此等酒精神物,虽然未能早十年便现世于人间,但好在如今,终究还是被研制出来了。”
“从今往后,我大秦的将士们,倘若再有朝一日重披战甲,奔赴沙场,便也无需再惧怕会因为那区区脓疮溃烂之症,而白白丢了性命了!”
嬴政闻言,亦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这小子,总算是说了句像样的人话了!
嬴政随即也开口附和道:
“王啸此言,确是在理!”
“武成侯、通武侯,二位爱卿也不必再为此而如此伤怀悲痛了。”
“朕日后,绝不会吝惜区区银钱,每逢大军出征之际,定会下令备足此等酒精神物,务必让我大秦的将士们,从此之后,皆不再会因为那脓疮溃烂之症,而枉自丧命!”
【朝廷竟然肯主动出钱,购买这些酒精,而后再分发给全军将士使用?】
【政哥啊政哥,你这手笔,当真是够豪气干云的啊!】
【真不愧是我心目之中,那当之无愧的千古第一帝王啊!】
嬴政闻听此言,突然之间,竟是感到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其脸颊之上,亦是微微有些泛红发烫。
饶是他素来自诩德行堪比三皇,功绩超越五帝,却也万万不敢如此狂妄自大地,自夸为什么千古第一帝。
更何况,他心中,的确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多挽救一些麾下将士们的性命。
但是,身为一名执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