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要不是我八字够硬,还有我爹娘在泉下保佑,早就被你们这群吸血虫榨成肉干了!”
赵平安冷笑着看着院中三人,语气里满是讽刺。,卡-卡.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他可不信陈桂秀真敢撞门柱,反倒借着众目睽睽,把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和愤怒全都抖了出来。
“他赵长财是没爹没娘,还是我跟他一母同胞?凭什么要我照顾?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我种出来的呢。”
“当年我爹娘尸骨未寒,你们就去抢人家感恩送的五十两银票,给赵长财添衣加被。结果我在床上肠绞痛到起不来,你这个做奶奶的,竟然从外面扯几根狗尾巴草塞我嘴里就算打发了!”
“这亲情,我可真受够了。”
围观的街坊邻里听得真切,一个个面露不忍,有人低声议论。
“那时候平安瘦得皮包骨,我还以为是孩子伤心难过,没想到竟是被自家人给饿的。”
“也就欺负娃没爹娘撑腰,要不早给这几个老的不知道打成啥样了。”
“满口胡言!今天你若不为我大孙子洗清冤屈,就给我滚出赵家门!”
陈桂秀脸皮一阵红一阵黑,听不下去,挥着拐杖就往赵平安额头招呼过去。
赵平安身子一侧躲开,眼神讥诮:“赵家祖坟冒烟了?能保我高中状元?告诉你,我还真巴不得早点跟你们这帮老鼠精划清界限,免得沾上你们的烂事!”
“忤逆!忤逆长辈,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赵有德气得额头青筋暴跳,胡子乱颤,声如洪钟。/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
“天要是有眼,第一个劈的就是你们这些吃绝户、抢孤儿银子的混账玩意儿。”
赵平安说完,突然朝墙根走去。
他抓起粪桶,提在手里,冷眼扫过三人。
陈桂秀吓得脸色煞白,吱一声转身就跑。
“哎呀我的命啊!”
她提着拐杖撒腿逃窜。
黄菊霞一边尖叫一边提裙子往外蹿。
赵有德反应慢了半拍,也赶紧拽着袍角踉跄而去。
“活该!对付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亲戚,就得这样。”
“打得好!泼得妙!可惜没泼着。”
“这才像个爷们儿!”
街坊们看得痛快,纷纷拍手称快,院子门口顿时成了笑声一片的看台。
赵平安手提粪桶,面无表情看着三人逃窜的狼狈背影。
这些人平日里不干人事,如今总算也被恶心了一遭。
不过他知道,这事儿不算完。
赵家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他收回视线,拱手向围观的街坊们道谢,然后关上院门,回屋继续收拾东西。`1′4~k¢a·n¨s~h!u!.,n+e!t·
夜色降临。
李玉兰回来了。
赵平安没有细说下午与赵家争执,只简明扼要地告诉她,他决定彻底跟赵家断绝关系,马上启程前往北疆屯边。
“嫁鸡随鸡。”李玉兰声音不高,却毫不犹豫。
赵平安把她拉进怀里,轻声道:“那边环境可能会苦,但我向你保证,咱们家以后再也不用被人敲门抢粮食,更不会有人动你一根汗毛。”
“那……小妹呢?”李玉兰试探着问。
“一起走。”赵平安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坚定。
“既然都要跑路了,那小姨子欠的那些钱也不用还了。省下的钱,到了别处,我们重新开始!”
李玉兰听得眼眶泛红,死死抱住他不放手。
夫妇俩连夜收拾行李。
李玉兰随后去找李云珠,一家人准备动身离开。
深夜时分。
赵平安生怕赵家人半夜找上门闹事,干脆在堂屋点上蜡烛,手边放着三齿铁耙,守了一夜。
“砰砰。”
门外响起敲门声。
赵平安立刻警觉,攥紧铁耙,蹑手蹑脚靠近院门:“谁?”
“是我。”
宋大年的声音传来。
赵平安这才松了口气,打开门。
宋大年身后站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夜色深沉,看不清容貌。
“平安,镇长家的侄子来了,带着银票过户。”
壮汉伍善仁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宅子加上两亩田,四十两银子,立刻签字盖手印,银票立给你。”
赵平安眼睛一亮,连忙接过笔墨签好名字,按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