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
赵平安猛地一抬下巴,向前一步,脖子主动伸了出来,讥讽地冷笑。?幻~想/姬/ /免^费?阅/读/
“来,往这儿扎!你不是嘴上说我逆子么?奶奶,咱们把这场戏唱全了!”
“你敢!”
陈桂秀的手一抖,剪刀尖尖离赵平安脖子不过一寸,却怎么都落不下去。
“你动手试试。”
赵平安眼神冷厉如霜,声音压得更低。
“看看你孙子敢不敢把你扔去官府受审,说你谋害后代。”
“我也不是那个怕事的傻子了,今天你不讲理,我就让全村的人看看,你口口声声的‘家风’到底是啥德行。”
“你个不孝的畜生哟!一点都不敬老啊!”
陈桂秀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里剪刀“当啷”掉落在地。
“敬老,也得有个可敬的老。”
赵平安冷冷吐出一句。
这一句像火星落在火药桶上,登时把陈桂秀炸得原地蹦高。
“你个狗东西!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还敢顶撞我?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她指着赵平安,破口大骂。
“我倒想敬你,可你配吗?”
赵平安双手抱臂,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老家伙。
“这些年你们吃的喝的哪来的?全是我这当奶的拉扯的!”
陈桂秀开始东拉西扯,声音尖利得像只公鸭嗓。
“你爹娘死得早,是我撑起这个家!你倒好,现在翅膀硬了,就忘恩负义!”
“拉扯?撑家?”
赵平安眯起眼,语调一沉。¨咸`鱼_看¨书-网. ^首-发,
“我爹娘死后,你第一时间把我们房子占了,第二天就带人去抄我娘的首饰匣子,说是‘家产共用’,转眼就穿在了你孙女脖子上。”
“我吃了你一口饭?不对,是我去挑粪换钱买米,你却鸡脚杆上剐油,将我剐得干干净净!”
“你们霸着我爹的地不还,我饿着肚子还要去你门口磕头求饭,你现在居然跟我讲感恩?”
“你睁着眼说瞎话也不怕雷劈?”
他步步紧逼,声音如斧砍木。
陈桂秀被骂得气急败坏,忽然猛地扑到房梁下,一边爬炕一边哭喊。
“我不活了啊!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孙子要逼死我了!”
“我要吊死在赵家的房梁上,我要让全村人都看看,赵家的逆子是怎么逼死亲奶奶的!”
“哪来的绳子?快拿来啊!我现在就吊死在你们面前!”
她撒泼打滚,语气尖利,试图逼赵平安退让。
“奶!奶你别这样!”
李玉兰脸都吓白了,慌忙去拦。
“拦什么拦!”
赵平安冷笑。
“要吊你就吊,我还顺手给你搭个凳子。”
他语气毫不留情。
陈桂秀一愣,显然没料到他半点不软。
连哭带骂的劲儿一下哽在了嗓子眼。·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赵平安根本不给她喘气的机会,步步紧逼,冷声揭开一桩桩旧账。
“刚成婚那年,你不让玉兰吃饭,说她不孝,拿冷水泼她!”
“我后面生病发烧,你却说我是故意装病偷懒干活,罚我跪雪地一夜!”
“去年我卖了条黄鱼想给玉兰换套新褂子,你一句话就逼我拿去换老母鸡!你大孙儿吃腻了窝窝头,非得喝鸡汤,结果我们三天没米下锅,这叫拉扯?这也叫照顾?”
他每说一句,陈桂秀脸色就灰一分。
她气得满脸通红,胸口起伏如风箱,一双眼死死瞪着赵平安,气得说不出话。
赵平安反而越说越冷,声音一寸寸地压下来。
“你要讲理,我敬你。”
“你要耍狠,我奉陪,但你耍泼嘛!那我不客气了!”
他冷哼一声,突然转身从门口提起一个粪瓢,猛地朝陈桂秀泼去!
“呯,哗啦!”
一瓢黄汤迎头浇下,陈桂秀猝不及防,被泼了个正着,满头满脸一片稀烂,那腥臊的臭味立刻弥漫整个屋子!
“啊啊啊啊,赵平安你疯啦!你疯啦!!”
陈桂秀尖叫着扑腾起来,脸上的粪水滴滴答答往下流,一张嘴刚张开就灌进一口,咳得满屋乱窜。
李玉兰彻底看傻了,一只手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赵平安却一动不动,只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