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像闷雷滚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娘没了，我爹没了，我家的地、房、粮，全让你们霸着，如今我媳妇守着一口粮，你还敢来打人？”

“你以为这赵家真是你黄家的了？”

他一字一顿，眼神如刀。

黄菊霞被这一声吼得心胆发颤，退了一步，嘴还硬着。

“我……我是长辈，我教训她，天经地义！”

她声音发飘，语气底气不足。

“你教训她？”

赵平安一把将李玉兰拉进自己怀里。

他低头看她鬓边头发散乱，眼圈发红，心里那团火彻底燃了起来。

“她是我媳妇，她犯了错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动手！”

他说得斩钉截铁。

他直起身子，目光冰冷地盯着黄菊霞。

“你想教人，不如先学学自己儿子偷鸡摸狗的那一套！”

他话音如冰，砸在地上。

“你说啥？”

黄菊霞气得声音都尖了，眼角抽搐着，瞪着他。

“你敢说我儿子？”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咋不敢？”

赵平安冷笑。

“你家三郎前天才从陈老汉家后院偷了一只鸡回来，还没拔毛就炖了。”

他说得不急不缓，像是早就准备好一样。

“你血口喷人！”

黄菊霞气得双手直哆嗦。

“要不要我现在去喊村里大伙儿来断一断？看是谁仗势欺人？”

赵平安上前一步。

“还是说，你这婆娘今天真要在我家动手，留个案底给官府好送你回镇上？”

他语气冷冽，每个字都砸得她心惊胆战。

赵平安这番话掷地有声，杀气腾腾。

黄菊霞一张胖脸气得发紫，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来。

最后眼珠一转，干脆开始撒泼。

“哎哟！列祖列宗啊！你们看哪！”

她仰天一嗓子，声音凄厉。

“这不孝的东西要打大伯娘啦！赵家要出逆子啦！”

她坐在地上拍着腿，嗓音穿透院子。

“再叫，我真打了。”

赵平安面色如铁，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今天你要是敢再动我媳妇一下，信不信我把你从这屋门一路踹到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