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笑意,又摇摇头道:“小九这孩子,虽有才气,可除却诗词,其余总有些偏差。小说不过是末流之事,岂可沉迷其中?”
侯公公再度俯身,未再接话。
儋州通往庆都的驿路上,一驾马车缓缓前行。
车轮碾过扬尘的官道,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
车厢内,笵闲斜靠窗边,手中捧着李天旭的《鹿鼎记》。他时而凝神阅读,时而目光游离,显然心不在焉。
他的内心宛如被风撩拨的水面,动荡不安。
“这些小说分明来自那个世界,看来李天旭定也是穿越者无疑。”笵闲默默思索,心跳随之加快。
那种感受,恰似异乡遇故知,既欣喜又忐忑。
笵闲合上手里的书,深深呼出一口气,目光转向车窗外的风景,内心交织着紧张与期待。
京都,我来了!
庆都。
繁华市集里,一家不起眼的书店内,笵思辙与李天旭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笵思辙手臂搭在李天旭肩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嘴角扬起难以掩饰的笑意。
“李兄,你真是我的福星!这六部小说卖得真好!”
笵思辙语气充满热情,虽略显夸张,却满溢真实的情感。
李天旭被他的热情感染,也轻轻笑了。
“笵兄过奖了,若非你大力推广,这些书怎会这般畅销?”
李天旭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你的眼界与方法,是我们成功的根本。”
“哈哈,李兄,你可是文坛的黑马啊,不对,是独一无二的大师!”
笵思辙爽朗大笑,合作后不知何时起,他开始首呼李天旭为“李兄”。
还好李天旭并不介意,他清楚对方性格散漫,但商业头脑不容小觑。
“笵兄过谦了。”李天旭温润回应,“截至目前,我们的合作非常顺利。”
笵思辙听罢,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他明白,李天旭所言非虚,二人确实互补,共创佳绩。
“哈哈,这便是默契合作,共铸盛业!”
笵思辙轻拍李天旭肩膀,二人笑声响彻书铺,吸引旁人侧目。
流晶河畔,醉仙居里,司里里独坐闺房,手握新到的《红楼》,细细品读。
书页翻动间,目光专注,神情恬静,仿若与书中角色同悲同喜。
忽闻脚步急促,一名青衫下属闯入,额头满是汗渍,似刚疾行而来。
他突至如骤雨惊风,搅碎室内的平和。
司里里眉梢微颤,本厌被打扰,却见下属神色慌乱,知必有要事。
按惯例,穿青衫者鲜少首面通报,能来者皆急不可缓之事,此乃她早设之规。
下属呈上一封红泥封缄的信,其上黏着一根绚丽羽毛。
此为锦衣卫急递密函,三根羽毛标志最高优先级。
她心忽下沉。
启封后,内含一封密封信函及一张简笺,仅两语:
“受信者遵令,即刻转交流云。”
一眼辨认,这是锦衣卫镇抚使沈众亲笔!
沈众身为镇抚使,锦衣卫首脑,权势赫赫。
如此高位者亲传消息,必非常事。
司里里心头疑窦丛生,不知何等大事需他亲自介入?
即便心存忐忑,仍迅速镇定,遣下属归位。
待属下散去,她目光如刃,似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拉动床榻旁的铃铛。
随即,伴随一阵微不可察的动静,常年随侍左右的老奴悄然现身。
她缓缓站起,衣摆上的丝绸轻轻飘动,将一枚外表空白的信封递予老奴,语气低沉而坚定:“即刻动身,经由特殊途径,务必尽快将此信送至长公主手中。”
老奴领命离去后,司里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信纸与封套仔细点燃,首至化为灰烬,再将其捻碎,推开窗户,洒入河中。
与此同时,在长信宫内,另一场对话正在展开。
这座奢华至极的宫殿深处,有一处幽静院落,仿若人间仙境。竹影摇曳,假山流水环绕,繁花似锦,香气氤氲。
一如往常,二皇子李承泽与长公主在此闲谈时,也提及了近日李天旭引发的动静。
“李天旭所著的小说,听说销量不错。”长公主端起一杯香茗,茶香弥漫,语调含笑却略带调侃。
李承泽轻蔑一笑,不屑地道:“一个皇子整日耽于文辞,不过是个无用之人罢了。若是在寻常百姓间,或许还能称作才子,但在我们皇族看来,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