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锁住了自己。/x?i`n_k′a!n-s′h!u?w,u..*c^o,m_
抬眸望去,正对上厉阳昭探究的眼神,他眸光微闪,似在细细端详她的面容,眉宇间透着几分沉疑。
四目相对,见楚梨眼底泛出一丝慌乱,厉阳昭眼尾眯起,楚梨当即意识到他生了疑心,顺势低下了头,又隐隐有些心虚地抬眸悄然看了他一眼。
再然后,她双颊倏地泛起红晕,连耳尖都染上淡淡绯色。
“厉、厉师兄……”她声若蚊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安长老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再看楚梨这般情态,顿时了然一笑,拍了拍厉阳昭的肩头:“说了多少次,你这一板一眼的脾气,是得改改了。”
厉阳昭顿时听出了安长老潜在的打趣之意,一时也顾不得楚梨,忙要开口辩解:“师伯,弟子——”
原本还带着几分促狭笑意、等着厉阳昭辩解的安长老突然神色骤变,目光如电般越过他的肩头直刺场中,眉心亦是瞬间凝重了起来。?d+i!n¢g·d*i′a?n^t¢x′t\.′c!o!m-
见状,厉阳昭立即意识到场上起了波澜,顿时收起了要说的话,匆匆转过头,看回了擂台。
一旁始终低垂着头的楚梨也忍不住悄悄抬起眼帘,借着垂落的发丝遮掩,将视线投向场中——
只见一道雪色身影如寒霜掠影,傅言之竟在瞬息之间扭转了先前的被动局势,手中长剑以一个近乎诡谲的角度自楚见棠密不透风的攻势中破出,剑尖寒芒吞吐,直取对方面门而去。
叫好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安长老却缓缓摇了摇头:“见棠便也罢了,怎么连言之都……”
楚梨虽不解其意,但眼见楚见棠被迫转攻为守,脚下步伐也显出几分凌乱,心下也有些急了起来。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输。
忍不住几次三番地偷瞄向安长老,楚梨暗暗祈祷起毒性快些发作,好及时终止这局比试,否则她的一片苦心白费了不说,这么憋屈的输法,怕不是要让楚见棠的心魔更上一层。.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方才同我交手时,傅师兄就有过几次心神不宁。”
厉阳昭接过安长老的话,剑眉紧蹙:“他向来重于稳中求胜,此招虽精妙,却实在是不像他的性子。”
“依你看,此战胜负如何?”安长老突然发问。
厉阳昭不假思索:“自然是傅师兄胜算更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即便师兄状态欠佳,可楚见棠的应对也不见得有多出色。”
听到这番评价,楚梨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是换成他喝了清心散上台,才不见得能挡下傅言之几招呢。
安长老并未置评,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擂台,此时楚见棠已从方才的狼狈中迅速调整过来,招架得愈发流利,两剑交击处不时有火星泵出,一时竟也看不出谁占上风来。
厉阳昭终于按捺不住,低声询问道:“师伯,这一局您怎么看?”
闻言,一直假做鹌鹑状的楚梨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
安长老沉吟良久* ,方才缓缓开口:“单论剑法造诣,见棠确实更胜一筹,但……他似乎不止一次错失了一击制胜的良机。”
楚梨在心中默默附和:那是自然,剑招到了内息没跟上,支撑到现在都没被耗干灵力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您更看好楚师兄?”厉阳昭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迟疑和试探。
安长老神色依旧平静:“他们二人皆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我只不过照实说来罢了,若真要我评判……”
他目光深远地望向场中:“言之……比见棠更适合成为最终的胜者。”
“我想,宗主心中,应当也是这般想的。”
胜者,便是未来最有可能执掌出云宗的人选,安长老的话虽带着明显的倾向性,却透着一股令人无法反驳的坦诚,就连楚梨都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没有说错。
傅言之,的确比楚见棠更适合,也更能当好这个宗主。
晚风忽起,楚梨借着被风拂乱的发丝遮掩,悄悄抬眸望向台上那道红色的身影。
在大多数人都不曾为他响起的喝彩声中,那道身影依旧不卑不亢地应对着傅言之的攻势,明明是场上最浓烈的色彩,此刻却莫名透出一股清冷孤绝之意。
其实,即便楚见棠赢了这场比试,身为宗主的玄明也绝不会将他纳入下任宗主的候选之列。
这一点,安长老心知肚明,傅言之心知肚明,他又怎会不明白?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如此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