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家犬,听话地走向她,连手上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x¢n*s-p¢7^4¢8,.~c¢o·m/
钟觉浅抱着胳膊,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托盘,“周星照,* 你这是做什么?”
周星照以为,她是在问他为什么亲自做这些事,为什么要与佣人抢活儿干。
他抿抿唇,像是听不出她的讽刺,乖乖如实答道:“浅浅,我很贪心,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你,所以有关你的任何事,我都要亲力亲为。”
在少女的沉默中,他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这个笑明明没有任何瑕疵,却仿佛出自于非人类生物,因为恐怖谷效应的存在,令人感到不适与惊悚。
“你昏迷了好久,应该饿了吧?”周星照说着把手里的托盘递到她眼前,“回到床边,让我喂你吃些东西,好不好?”
是极亲昵的语气,明明是商量,听上去却甜腻得仿佛诱哄。
回应他的,是托盘打翻在地的咣当声,各种碗盘四分五裂的碎裂声。·s~i`l_u?b¨o′o.k-..c?o*m¨
精致的点心因为重力的作用挤压变形,黏在地面上,像彩色的泥巴,粥与汤混合在一起,被风吹得四处流淌。
“周星照,我问你在做什么?”钟觉浅强压着火气,却是压不住,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我好心去参加你的生日宴会,你反过来囚禁我,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周星照不说话,眼圈却慢慢红了。
钟觉浅讨厌死了他这幅样子,平时不可一世的少年在她面前变得这么低眉顺眼,倒显得像是她在欺负他,可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她冷冷道,“你真把我当成没有背景的平民少女了,以为弄个什么孤岛高塔,就能关得住我?”
钟觉浅说着抬起脚,踢了一下周星照的膝盖。她脚上的银链也随之摇晃,哗啦作响,闪着细碎的光芒。
“赶紧把我脚上的破链子弄掉,别逼我对你说更多难听的话。+j.i_n?w-a!n`c~h/i+j/i?.^c?o!m!”
周星照垂眸,视线划过少女洁白的小腿,落在她精致的脚踝上,恍惚间想起当初在玻璃花园里时,他也曾短暂地将这处柔软握在掌中。
那时他以为她喜欢他,以为这是她破天荒的主动,又惊又喜,仿佛身上绑了个大大的彩气球,带着他飘飘悠悠飞到了云端。
可早在很久之前,少女就用冷漠的态度,决绝的话语,将这个气球戳爆了。
他从云端坠落到坚硬的地面,摔了个粉身碎骨,如此剧痛之下,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我知道的。”他轻声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东西关不住你。”
周星照单膝跪下,任由地上的液体浸湿了他膝盖上的布料,他捧起少女的脚放到膝头,为她解开镣铐。
等到双脚都恢复自由,钟觉浅看都没看地上的少年一眼,连一句“好自为之”都懒得说,径直越过他朝房门走去。
“浅浅,我给你准备的是无形的牢笼与锁链,你想看看吗?”
没走两步,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周星照的声音。
钟觉浅回过头,只见少年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上半身穿的是一件修身的黑色衬衣,扣子一反常态扣到了最顶端,有种禁欲的性感。
而此刻,他正一边注视着她,一边将领口解开,最顶端的扣子已经开了,领口微敞,露出一点喉结。
钟觉浅细思极恐。
什么叫“无形的牢笼与锁链”?
该不会周星照已经彻底疯了,打算在这里强迫她,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再利用周家和钟家门当户对的背景,直接与她定下婚约、甚至干脆把婚结了?
不会的,周星照应该不会卑劣到这个地步。
可是他已经能给她下药,把她关小黑屋了……
恐惧如一条冰凉的蛇,绕着她的腰盘旋而上,钟觉浅打了个寒噤,她不敢再浪费时间,立刻走到房门前,刚要伸手搭上门把手,眼前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了。
顾念安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看见房内的这一幕,他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就像川剧变脸似的,对眼前的少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身上的气质也瞬间软化。
顾念安:“浅浅,你总算醒了,你昏迷了好久,超过了药剂应该造成的昏迷时长,我很担心你。”
短短几秒内,顾念安就变回了往常的模样,可他露出真面目已经不止一次,现在这样做也于事无补,反倒让他像个匆忙披上了人皮的厉鬼,愈发诡谲可怖。
钟觉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