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d_q~s?x.s`.`c`o!m!
在文明ca259中待得越久,她就越对本地的风土人情有更多的了解。她学会了不少本地俚语,也慢慢熟悉了本地个体的交往氛围。她渐渐能够意识到,忆柳的言行确实是有与他人格格不入的地方的。
但她理解这种差异,因为……
“在我看来,忆柳有很强的讨好型人格,在人际关系中极不自信。像这样的人,会在与人相处时过分装饰自己,言行过分小心,进而令人感到‘虚伪’,这其实是很寻常的事。”
项翎看着平安,神色十分真诚,眸中还带着对忆柳的关切:“但其实,他这个样子,也是很可怜的。”
平安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
若不是见过忆柳真颜,他都要信了这鬼话!
他自是愿告诉她忆柳实际是什么模样,当初将遍体鳞伤的他拖得老远是何等言语作为。可哪怕是用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思考,他也知道,她是绝不会相信的。¢x,i·n~w,a+n+b·e+n!.^o~r·g?
再者,不过是什么“讨好他人”“并不自信”,谈得上什么“可怜”呢?若这都算得上是“可怜”,那么——
“我可比他可怜。”
平安看着项翎。
“我可比他,可怜得多了。”
那是平安从不诉诸于口的往事。
他将那些痛苦的,晦暗的,阴翳的,血淋淋的记忆放在内心深处最深,最不起眼的地方,一层一层盖上厚厚的血痂。每一次痛苦,他都重新结一层痂,直至那些过往离他越来越远,终于不再日日折磨于他,只在梦中时或不时旧日重现。
而现在,如今,此时此刻,迎着项翎疑惑的神情,他扒开了自己的痂。
一层一层地揭开,揭开,再揭开,直至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他咬着牙,将那些伤口也扒开,将里头涌出的痛苦与鲜血捧出来,都说给她听。
他无力骤然承受,只能先从最不痛的事情说起。·y,p/x?s+w\.,n\e_t~
他说:“我七岁为娼,十岁……”
人会粉饰自己的记忆,岁月会令人遗忘过往的痛苦。可即使已经度过了这样多的年头,不知为何,他仍清晰地记得当日的痛苦。
他出了好多血,疼得撕心裂肺,嚎啕大哭。那人嫌他吵闹,将他的嘴堵上,就着他的血使用他。
仿佛被用最尖锐的利刃反复捅了无数刀。在模糊的记忆里,他听到哥哥在为他求情,却半点也没能中止那漫长的折磨。
“那之后,我和哥哥被呈献给他,成了他独属的玩物。
“而他对‘玩物’……从不会有丝毫怜惜。”
“我们被斩去——”平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善饮酒,杯酒入喉便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总会不受控制地吐出真言。可现在,即使是在被酒精麻醉得最为透彻的时候,他也骤然间悬崖勒马地意识到,有的事是不能提的。
他绝不能提及任何,任何会让面前的人消失的事。
他张了张嘴,跳了过去:“我们……受了很重的伤,伤还没好,他便会持续地……使用。”
“卑贱之人不是人,只是玩具。”他有些语无伦次,看着自己身上的伤,“这样的伤,每日都有。我……每天都哭。”
如今,他身上的伤痕被世上最温柔纯粹的女子很好地照料过,已经一一收口,不那么痛了。
可过去,他曾从未得到过如此的照料。那人喜血腥,最喜欢给他一身刑伤,又将才结痂的伤口一一扒开,蘸了里头的鲜血喂给他吃。
或者喂他的血给他哥哥,喂他哥哥的血给他。
“很……很疼……”平安越发语无伦次,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不应该这样的,这早已不再让他恐惧了。他已成为了顶天立地的人,他已亲手诛杀了自己的梦魇,可为什么,现在……
也许是因为入喉的酒,也许是因为……
“好了!够了!”项翎一把抱住了他,逼迫他看她的眼睛,“停!不要再想了,看我,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什么都别想,只看我!”
平安抬起头,看到了那双一如既往纯粹至极的眼睛。
他想,他好像总会因她而变得分外软弱。
第49章 “你也是很认同这一点的呀。”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同样是这双眸子, 就是这双纯粹的眸子。它们可以令他变得分外软弱,却也可以让他渐渐平静,安心, 复又找回内心的坚实来。
他确实不应该说了。可他内心的伤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