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供出主使,那火盆可就要到了。-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呸!”被压在地上的侍从拼命地梗着脖子,咬着牙开口痛骂,“你这阉狗!”
听得此言,璧润竟轻笑了一声。
火盆便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拿来的。
“阉有何难?”璧润看着他,脸上仍带着些许笑意,眼睛却比不朽的寒冰还要冰冷,反倒衬得脸上的笑意更显诡异。
或者说,哪怕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光是在那里坐着,那张半边惑魅半边鬼魅的脸就足够诡异,诡异到令人胆寒了。
“你这阴阳脸!丑陋的东西!”地上的侍从咬牙切齿地痛骂,把所有人真实的想法一股脑地骂了出来,“底下是个残废,上面也是残废。长了那么张脸,谁人敢多看你一眼,谁人愿多看你一眼!阎王爷见了你都得做噩梦!牛头鬼面见了你都自惭形秽!”
“你这贱种!如今高高在上的当自己多么了不起,莫不是忘记自个儿不过先帝□□一条淫犬?当年是如何日日夜夜摇着屁股求欢?”
这侍从骂人可真是聪明得很。璧润之可恨在于其心狠手辣而残酷无情,可他骂人半句也不提这个。因为“心狠手辣”的说辞根本就戳不痛璧润,反倒彰显其翻云覆雨,手眼通天,而他们贱如蝼蚁,任人鱼肉。!第.一¢看~书_网\ .首¢发′这样不过是在佐证对方的权力,无能狂怒罢了。
所以,他专往璧润的痛处戳,专掀逆鳞,骂他阉人,骂他面目丑陋可憎无人不厌,骂他曾为先帝禁脔摇尾乞怜,骂他所有最不堪的地方,戳着他的心口让他疼。
厂狱主事是何等有眼色,早在此人方一开始胡言乱语时候,他就早已示意下属,要用滚烫的烙铁烫去此人的舌头,让他再说不出这些屁话来。可那时,璧润却微微抬手,将其拦了下来。
璧润就这样听着他的叫骂,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冰冷的眸子越发幽深,深不可测。
他少见地重复了自己的话:“阉有何难?”
厂狱主事顿时明了,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地上痛骂的侍从就也成了阉人。
通红的烙铁滋滋冒着热气。凄厉的喊叫震天动地。
显然,他被阉割的方式可比寻常的阉割要激烈得多。
只烫一下,可算不得是阉割。不需主子吩咐,执行的人反复烧灼着烙铁,硬是将那处用通红的金属一点一点地去了个干净。
待到完全去除干净时,那侍从早已不知昏死又被强制唤醒了多少次,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再有了,不要说叫骂。′p,a¨o¨p^a?o¨z*w~w_.-c/o,m+
他试图自尽,却被死死地囚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见着那处除干净了,璧润仍冷冷地看着他,仿佛是被精密设定的程序,按部就班地开口:“脸,又有何难?”
还带着焦灼碎肉的铁便又落到了那人的脸上。只落半张。
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厂狱主事是何等手段。他不想让人死,人就一定不会死。
如是折磨,亦不会死。他有着成竹在胸的自信。
他甚至已然挥手唤来了无数侍卫,显然已提前为那句“淫,又有何难?”做好准备了。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气味。更为恶心而诡异的是,其中竟还夹杂着类似烧肉的焦香味。
在场绝大部分人恐怕在很长时间里都不会想要吃肉了,更有无数人不知多么恶心想要干呕,却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来,僵直着身子。
恐惧甚至让他们甚至无需刻意忍耐,本能地就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在这样的寂静中,女子的声音清晰到令无数人身体一颤。
“不能直接杀了他吗?”
她这样说道。
第14章 “还要吗?”
那一瞬间,福康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看到,督公手中的茶盏似乎轻轻地颤了一下,漾起了微微的涟漪。
也就是在那个同时,福康前所未有地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完了。
朝阳千般美好,今日所见的便就是最后一遭了。
早知道明日再看不到灼灼的朝阳,今晨就该多看上一看了。
死到临头,他的头脑竟反而清醒了起来。他利索地几步上前,用身体遮住项翎的视线,同时挥手令侍卫将项翎送回住处。
项翎却站在原地,动也没有动。她大大的眼睛望着璧润,重复了自己的问题:“不能直接杀了他吗?”
璧润看着他,脸上看不出神情。
片刻之后,他微微抬了下手。
厂狱主事顿时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