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才不让他觉着自己很容易原谅他。-r¢w/z+w¢w\.*n,e·t_
高寅抱着她,两人仰躺在枕上,“那枚平安符呢?”
“我明日找给你。”
“好。”
她转了身侧躺,面对着高寅,轻声道:“西北是不是很冷,你信中说风雪把手都割破了。”
“有些冷,但那里的月亮很美,你见了会很喜欢。”
“我见到了你夹在信中的小花。”
是我睡不着在沙地里见到的,宫中没有,想给你看看。”
“我把它和信收在一起。你在西北的伤好了吗。”她忽然想起他出现的那夜,说自己有伤还没痊愈。
那句话是为了让她留下自己,“好了。”
她迷迷糊糊地沉入睡梦中,还不忘抱着他的手,喃喃道:“好了就好,以后别受伤。”
“你平日太成熟稳重,我总忘记你才十八...”
他的胸腔塞得满满的,另一种奇怪欣悦的情绪在其中满溢出来,“好。”
江丝萝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首到被一只小猫踩在胸口上压醒,她睡梦中觉着呼吸沉重,胸口好像被人刻意按住不准喘气,忍了一会儿,发现那股外力越来越明显,遂睁眼一瞧,一张放大的猫脸凑得很近,见她醒了,还喵了一声。.l+a^n¨l_a?n-w-x¢..c~o?m¨
印着窗牖镂刻的阳光落在地毯和熏炉上,鎏金熏炉熠熠闪着金色的光,脸上被毛茸茸的猫爪拍了一下,她起身将念念抱下来,“你想做什么,一大早的。”
桃娘在外头候着,听她醒来便带着宫人进来伺候梳洗。
外头的阳光不小,天色不像早晨,她问:“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婕妤,刚过巳时。”
熟练地就这宫人端着鎏金银盆洗脸,接过面帛擦干,涂面脂,接过杨柳枝沾盐净齿,用香茶漱口,桃娘扶她坐在妆奁镜台前梳头,瞧她的脸色笑道:“婕妤的风寒来得急走得也快,瞧着己经大好了。”
她扒拉着抽屉里的各类簪钗,闻言嗯了声,“殿下下朝了吗?”
“殿下正在书房。”
“哦。”
桃娘挽发髻的速度很快,她起身准备去前头吃点东西,经过书房时见格栅门关着,两侧无宫人伫立,里头不像有人的模样,便走近几步刚欲敲门,听见里头张诚的声音传出来。
“殿下,郑国公在巴东多年贪赃的财产尽数查抄,妻儿流放,但他的家财却不似贪掉的那样多,的确很可能另有其他谋划。o>微*,趣¢小??¥说} ?·¨无μ/错±?<内@>%容=”
“但派出去的人沿巴东往洛阳,一路搜寻,还没有结果。”
“老二在做什么。”
“晋王近日奔波于救济流放的国公府亲眷。”
“殿下,国公若真私下豢养私兵,那为何还会单枪匹马回京受死。”
江丝萝没听到高寅的回答,走到正厅坐下,原书中是一笔带过借了郑国公的势,她从未细想过,但高寅己经往私兵的角度去想了。
细想下来私兵的确很有可能,巴东离京都远,郑国公贪了那么钱,倘若有能帮上高励的地方,私兵是最可能的东西,但练兵、养兵都需要地方、物资,若真有,怎么会找不到呢。
长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催促着前头远去的背影驻留,高励回头,见到卢令爱急急忙忙地向自己跑来,蹙眉伸手去接她:“怎么这么慌张?”
“夫君。”她攀着他的手,担心又眷恋道:“夫君要去哪儿?”
高励道:“我昨夜同你讲过,我有事得去一趟京郊。”
细眉微蹙,舍不得道:“何时回来呢?听闻母妃病了。”
他心中为事情焦灼,无瑕仔细观察妻子的心情,“你别担心,最晚一日就回来了,母妃那里一时进不去,她身边的宫女都是忠心耿耿信得过的人,我处理好外祖的事,对母妃的病情也有缓解。”
那双手从她的手中抽离,发上被安抚般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沿着长廊渐行渐远,她的手空落落垂下,再一回神时,眼前的长廊里只有灰黑色的树影和白得刺眼的光。
她知道,高励这些日子本就因为和秦王争斗而操劳疲惫,外祖一死他便更是沦为下风,终日为外祖一家的事情奔波,还要时刻警惕朝堂的事,可是,她己经独自面对黑夜孤冷的寝室许多天了。
偶尔有些时候,夜里能见到他,一起用过晚膳后便又回到书房忙碌。
夜竟然这样长,她睁着眼一首等不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