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秋千上发呆,一晃一晃,思绪也跟着打转。江父的担心很合理,而且很现实,但难道是她太理想化了吗,也不是,是高寅给的感情太坚定,自己本来躲闪犹豫过。
以前那些担心惶恐不安好像都烟消云散了,她被养在丽景殿,吃穿用度拣最好的,泡在蜜水里,睁眼闭眼都能看见高寅在眼前,但这会儿不在,廊下只有她和桃娘。
如果不是江父,她都不知道高寅对这件事的应激程度,但她也很委屈,连想都不可以吗,只是偶尔想一想,她又不会跑掉。
也没有能力跑啊,被抓回来还不是眨眼的事情。
她又没忘他当时恐吓自己,敢跑就把她关进宫殿里,以后只准见他一个人。
“殿下。”张诚道,“宫内有流言西皇子和陛下的事与您有关,截杀了几名宫人,但传到前朝去了。”
高寅坐在书房里,把没看完的奏疏翻完,闻言道:“静观其变。”
“太后那边派人去内史省拟旨,要赐婕妤死罪。”
书房里的窗牖半开,丝丝凉风吹进来,他卷起最后的奏疏,冷笑一声,“废位看来不解气。等内史省写完后拿来。”
“是。”
“殿下,三皇子在狱中得了风寒,淑妃正寻人往里头送药。”
“允她送。”他不太在意,反而问:“侍疾的那几个如何了?”
“淑妃还算安分,只知啼哭,张顺仪倒冷静得很,伺候得滴水不漏,其他嫔妃多半混一混,让身边宫女来做。高御女称病没有去,王贵人有孕,太后免了她侍疾。”
少年脸上初现大权在握的帝王气,眉目间短短几天似乎更成熟了,也不知是不是与江丝萝吵架的缘故,轻蹙的剑眉反倒使他俊朗冷漠的脸看上去有了些人情味儿。
但言语的冷漠并没改变,“顺仪和她儿子一样会演戏。你派人盯着坊间,也许明日流言就传下去了,他昨日传信给吏部侍郎,那是卢家的门生,同他脱不了干系。”
“是。”
他垂眼盯着堆叠起的奏疏没再说话,张诚悄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