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惧、他苦恼、他挣扎,他清楚自已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他只是一个来自异界的孤魂野鬼,那个叫李泽岳的孩子,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可他,真的不想再陷入那无尽深渊的禁锢中了。.d~i\n·g^d?i_a*n/k′a.n.s¨h!u~.~c+o*m¨他甚至怀疑,那个孩子再次苏醒后,自已还能不能继续存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不敢走那正统的修行道路。那条康庄大道固然好走,可他怕修行到较高的境界,会涉及到灵魂层次,随着境界的提升,会连带着体内原身的灵魂一起壮大。他是一个读书人,可他也没办法走书生养气之道。因为他很清楚,他是一个贼,一个偷窃了别人身体的贼。而一个贼,是没办法修出来浩然正气的。他还在挣扎。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怀念自已的家乡,怀念自已的工作,怀念自已的小屋,怀念自已那安安稳稳,波澜不惊的生活。他不想自已一个人待在这皇宫里,他不想当什么皇子,也不想当什么王爷。他每日需要在一群人面前演戏,在母后面前,在父皇面前,在他那聪明的比他更像是个穿越者的太子哥哥面前。他怕自已某一天就被拆穿了身份,被他们绑起来,面对他们悲伤不已的眼神,指着自已的鼻子,骂他冒牌货,让他从真正的李泽岳身上滚出去。·x!j?w/x`s.w!./c\o.m`他真的很累,真的很想家。然后,李泽岳还是妥协了。贼,就贼吧。他也想出车祸之后直接就这么死去,可他没死,还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界,来到了这个身体上。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抢占这具身体的。你昏迷了,醒来的是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也就是在那一天,在李泽岳最绝望的时候,那据说能温养灵魂的吊坠,第一次闪烁起了光芒。只不过,是妖异的红光。“小子,想修炼灵魂可不容易,我这里有个倒是有个魂体修行的法门,直通天人之境。怎么样,要做个交易吗?”那沙哑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出现在了李泽岳的脑海中。……东宫。天色已晚,书房中却还依旧亮着灯光。在东宫服侍着的都知道,这里的主子不喜欢冷清,干什么都喜欢热热闹闹的,更别说天一黑带来的那寂寥劲儿了,主子是万万忍受不得的。所以这些年来,每到夜晚来临之前,他们就会提前准备好烛台和灯笼,将整个东宫映的亮如白昼。^x^i!n·2+b_o!o,k\.*c*o/m_除非主子要睡觉了,不然这些灯是不会熄灭的。当今皇帝也知道这件事情,一直对此不管不顾,曾有朝臣弹劾东宫之主豪奢铺张无度,那位九五至尊只说了一句话,便让那位大臣哑口无言。“爱卿可否再说出一两件太子除了爱点些灯外,所做的其他所谓豪奢铺张之事?”那朝臣无言,俯身拜下。而此时此刻,那位爱点灯的太子殿下正盘膝坐于桌前,一手持箸,不时夹上一口御膳房新研究的菜肴。 明日是有大朝会的,太子刚刚准备完朝会时要上奏的水利方面的折子,准备吃点东西睡上一觉。今晚的夜宵味道确实不错,据说又是老二给御厨们出的点子。身旁的东宫首领太监杨超束手于侧,正给太子讲述着今儿下午发生的趣事。“当时二殿下从春归楼旁房顶上那一下可是摔的不轻。一方面是有些大意了,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另一方面还是不得不说,赵小姐武功可是比二殿下高上不少啊。二殿下当时虽是匆忙应付,可确实已做出了最合适的防守应对,还是被赵小姐掷出的剑鞘给轻易打破了,这就是典型的以力压人。”听到这里,太子拿起桌上酒杯,微微抿了一口,无奈摇了摇头。这位气质温雅的大宁储君一手抚额,叹声道:“泽岳行事还是如此荒唐,赵离刚回京城就带着他去青楼玩也就罢了,还被清遥给当场逮住,若是传出去,可当真是丢人丢大了。”太监杨超束手立于太子身侧,闻言,笑道:“应该无事,从二殿下自楼中窗户踏出,再到在屋上被剑鞘击落,只是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除了在暗处的采律官和咱东宫的人之外,应该是没几人能注意到这件事情。”太子李泽渊再次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散落的长发披在肩膀上,更添几分温润如玉的君子气度。“之后他又去了哪里?”“回殿下,二殿下他离开春归楼后,紧接着就进宫了,直奔雁贵妃的月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