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声道：“也不是，只是怕自己伺候得不得体，惹二少爷不快。”

转而便假装无意地补了一句：“二少爷心情还好吧？我这两天在八少爷那伺候，也怕怠慢了二少爷。”

胡成挑了挑眉，笑意未减：“二少爷今天心情倒不错，就是忽然提起你，非要见一见。”

周素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平白无故提我做什么？

但她依旧保持着表面的温顺，轻声应道：“那就麻烦胡大哥带路了。”

胡成笑了笑：“姑娘客气什么，这都是小事。”

周素觉得他对自己过于尊敬了一些，只不过还是微微垂首，脑子里却已经开始转动起来。

—

周素推开院门，绕过廊道，轻轻掀开内室的门帘。

她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应对顾长风，哪料到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淡淡的水汽，带着一丝暖意和微妙的清香。

她心头一跳，脚步下意识地放轻，刚迈入几步，就听见轻微的水声——像是温水划过肌肤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水雾弥漫，内室的大理石浴池中隐约映出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顾长风正倚靠在浴池边缘，乌黑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微闭着双眼，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与这水雾融为一体。

灯光昏黄，将他那线条分明的肩膀与结实的胸膛映衬得若隐若现，皮肤在水汽的氤氲下泛着一层浅淡的光泽，宛如上好的白玉。

水滴顺着他的锁骨滑落，没入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周素看的口干舌燥。

这个男人，连沐浴时都透着一股不经意的侵略感。

他静静地半倚在池边，修长的手臂随意搭在池沿，仿佛随时能将周遭的一切掌控在手心里。

她正犹豫着是转身离开还是等他发现自己时——

他眉眼微垂，神情依旧带着那种慵懒的疏离感。

他连头也没抬，嗓音低沉懒散：“过来，给我擦背。”

周素嘴角抽抽，只能低声应道：“是，二少爷。”

她挪步走近，湿润的热气扑在她脸上。

可当她靠近时，顾长风眉头微蹙，那双深邃的眼眸缓缓抬起，锐利的目光像刀锋般扫过她。

他鼻尖微动，随即神色冷了下来，一抹厌恶瞬间爬上他的眉眼：“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周素一怔，瞬间反应过来，这恐怕是从顾元洲那里沾上的中药味。

她张口想解释，但话还未出口，顾长风已经不耐地出手抓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让她瞬间失去了平衡。

“二少爷……”

她刚出声，整个人就被他猛地一拽，身子失控般栽进温热的水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