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被子,可手肘撑在床垫上却使不上力,指腹掐进掌心才勉强让自己坐稳些。`s,w¨k~x¨s_w/.,c~o^m¨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病号服,心中又是一阵疑惑,眼神不自觉地看向罗纳德。
罗纳德忽然倾身,指尖掠过她垂落的发丝,指腹擦过耳后时,许姝宁猛地瑟缩了一下,她的锁骨在薄棉布下凸起。
罗纳德似是已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他轻轻抬了抬下巴,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医生说你刚流产,要想挣扎着逃跑也不是现在。”
流产?!许姝宁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原本就毫无血色的嘴唇此刻更是苍白。
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尽管她不想嫁给许津南,可孩子无论如何都是无辜的。她还没来得及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就已经离开了……
许姝宁的眼眸中逐渐蓄满了泪水,眼眶泛红,显得楚楚可怜。身体因为过度的惊吓和虚弱而微微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带走。-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心口处传来一阵阵闷痛,她仰头望着罗纳德,水珠顺着眼角滚到下颌,她抬手去擦,手腕却晃得厉害。心中的悲伤渐渐转换成了无尽的痛恨,她的双眼变得通红。这个男人就是杀害她孩子的凶手!
罗纳德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交握,深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紧紧盯着许姝宁。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缓缓开口:“弟妹啊弟妹,你可千万别怨恨上哥哥,医生可是说你流产早有迹象。你说,要是许津南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宝贝你?说不定啊,他转头就把你抛诸脑后了。不过没关系……”
他的语气里满是玩味,继续道:“就算他不要你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有义务替弟弟负责不是?”
许姝宁死死地瞪着他,嘴唇被牙齿咬得泛白,渗出一丝血丝,可身体的虚弱让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三?叶-屋? ^更-新?最,全,
罗纳德看着她的反应,似乎觉得有趣极了,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在我们罗利科尔,可不会有任何歧视。不管你是落魄了,还是带着个拖油瓶,都能好好生活。”
许姝宁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日他会亲手杀了眼前这个禽兽!
第60章.人死了
许津南这边已经完完全全地乱了套,他搞不懂,自己已经把许姝宁藏得够好了,为何还会被罗纳德的人知道。直到他收到李希发来的消息,才彻底明白过来。
一向宠爱女儿的白珍珍,到最后会亲手将许姝宁推向深渊里。许津南知道她们一家有多恨自己,却也没能第一时间想到,白珍珍如此下作,竟然去联系罗纳德,真是蠢到没边了。
他立马给白珍珍打去了电话,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为了报复我,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你怎么下得去手?”
白珍珍握着电话的手一抖,手机险些滑落。听到许津南的质问,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电流声里混着一声极轻的抽气:“许津南……你说什么呢?”
许津南冷哼一声,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咬紧了下颚,说:“我指的是什么,您心里应该很清楚!宁宁要是因为你的错而回不来,谁也别想活了!最后再警告您一次!”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白珍珍身子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膝盖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闷响。她终于痛哭出声,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许姝宁幼时的壁纸照片。
罗纳德的住所像一座活的博物馆,各处摆放着不同动物的标本。此刻玄关处的青铜烛台上正燃着雪松与苦橙交织的香,烟雾顺着挑高六米的穹顶往上飘,在水晶灯的折射下碎成金箔。
“津南来了?”
罗纳德的声音从楼上漫下来,伴随着皮鞋跟叩击台阶的“嗒嗒”声。他穿着烟灰色真丝衬衫,领口敞着两道纽扣,银链在锁骨下方晃出细窄的光,浅金色卷发被傍晚的风揉得微乱,却衬得眼尾那颗泪痣愈发妖冶。
他倚着楼梯扶手往下看,深绿色瞳孔在许津南攥紧的拳头上转了圈,朝候在一旁的保姆抬了抬下巴:“规矩都不懂了?客人来了第一时间上茶。记得用祖母留下的骨瓷杯。”
许津南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抬头望着楼梯上的男人,喉间泛起铁锈味,强忍着想要冲过去揍罗纳德的冲动,咬着牙说:“我可不是来喝你们这儿茶的。”
罗纳德总爱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腔调,像把淬了毒的软刀,在人最痛的地方慢慢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