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三部惊雷二十二元子攸搏命的你血溅宫廷
贺拔岳西征得胜,全国大规模的叛乱,至此基本平息的捷报,传来洛阳,你,这个帝国的皇帝,这可怜巴巴的兔子,却如此惆怅。?w_e*n_x^u-e,b~o·o?k′.,c.o¢m¢即今,天下,便是无贼……你喃喃自语,也听不出,你这话,是个肯定句,还是个疑问句。临淮王元彧听出,你这话,其实是个设问句,便说:臣恐贼平之后,方劳圣虑。你望了他一眼,表示感谢他,懂你的心。只是,懂了你的心,又能怎样呢?这攘攘天下,有谁还不懂,你的心?可还不是,就这样?两年前,河阴之变时,你要让位给他尔朱荣,贺拔岳以“大勋未立”唯由,暂时劝阻了他。如今四方乱局戡定,大魏金瓯无缺,尔朱荣大勋已立,那么……你不是有多么看重,这个颇为无趣的皇位,你看重的,是你自己,视为无价的尊严。有你自己的那份尊严,也有元氏家族,积淀百年的皇家尊严。起初,这份沉重的尊严,又与你何干?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宗室亲王,一生可以在华林园中,玩得开心,做自己。当时还远在秀容,与你素昧平生的尔朱荣,却派人来问你,敢不敢站出来,登高一呼,救国家于水火,拯万民于倒悬?你说敢!那时候,你以为,你的文韬武略,已然声名远播,所以,才会有尔朱荣的慕名而来。后来,你才知道,不过是因为,一个刻着你的名字的铜人,没有倒。唭!原来如此,真没意思。你和尔朱荣,相见于河阳,那时候,你看他,一脸的俊朗,像个可亲的兄长,霎时间,你无比相信他,相信他会为你,和你的国家,带来太平安详。你和尔朱荣,相识于河阴,那时候,你看他,一身的血腥,露出魔王的真性,霎时间,你无比害怕他,害怕他会为你,和你的国家,带来深重不幸。大将军!太原王!我一家人,我父亲,我的哥哥,我的弟弟,都在里面……你依然记得,河阴之变时,你抱着他的脚踝,那声嘶力竭的呼喊。两年前的那一幕,是你心里,拔不出的箭,不时地在你心头浮现。当时,高欢劝尔朱荣,废了你,直接登基。你怨恨高欢,又感激高欢,若是尔朱荣,真的那样做了,你一了百了,也是轻松。贺拔岳一句“大勋未立”,拉住了尔朱荣。你感激贺拔岳,又怨恨贺拔岳,结果尔朱荣,真的这样做了,你这两年,生不如死。霸王龙尔朱荣,是个奇怪的人啊。有时候,你真觉得,他该去看看医生,去看那种专攻《黄帝内经》灵枢篇的医生。有时候,你也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出征葛荣之前,他,只带着几个随从,就进宫来,向你辞行,跟你喝酒。虽然,洛阳城是他的,但这皇宫大院,好歹还是你的,他宽袍大袖,大大咧咧地来了。真的不怕你,起了歹心?他,也太瞧不起你了,真把你当成兔子了。那场晚宴,你一口都喝不下,他却一口接一口,兀自喝多了,是真喝多了,他酒量不行。他离了座位,跑你这边来,抱着你的肩膀,放肆地哭,一会仰着脸哭,一会垂着头哭,那鼻涕眼泪,全都糊在你身上。他对你说,河阴之变,是他一时糊涂,他错了,他罪该万死,请你看在,他会为国立功的份上,原谅他。旁人求情,都说看在自己,已经为国立功的份上。他求情,却说看在自己,将来会为国立功的份上。那个瞬间,你真的为他的自信,而感动,也真的为他的强横,而不敢动。不管他是怎么求的情,你又哪敢,不原谅他?你怕,你不原谅他,他就当场翻脸,立马掐死你。你真的怕他掐死你,你看他那肩膀上,太行山一般,高耸起伏的肌肉,他要掐死你,跟掐死一只小鸡,没有区别。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你,都深深地畏惧着他尔朱荣。你还能怎么样?还不是说,原谅。他听你说原谅,就放开了你,摇摇晃晃地回到他自己的座位,又胡咧咧了几句,睡着了。\2.c¢y,x~s?w-.?n¨e-t/他真的,睡着了?你叫人用手,轻轻摇了他一下。他说“别闹”,说罢,向后仰倒,瘫在地上,扯起了呼噜。你听说过三国时,关云长单刀赴会的故事,但故事里的关云长,没有喝醉,只是装醉,拉着鲁肃做人质,安全返回。而他?他醉成了一滩泥巴,随身的腰刀,也掉落一旁,你再细看,他的敞开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