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是一样的道理?”
黎深眼眸微一瞠:“即便没有子嗣,我与你也能白头偕老。”
他的回答,印证了安如许心中猜想。
她伸手一蹬,正好揣在黎深胸口:“滚下去。”
安如许这副模样,黎深反而看得顺眼,总好过对他阿谀奉承的捧杀。
黎深抬手轻轻扣住她的脚踝,语气低沉:
“若是气性还未消,便多揣几脚。”
安如许挣了两下未果,怒瞪着他:“你不是最讲理、最克己吗?怎么,今日倒是不要脸了?”
黎深指尖一紧,眸光幽深:“我若还克己,便要眼睁睁看你为旁人事折腾自己,值得吗?”
说完,他俯身靠近,嗓音低得近乎贴着她耳侧:“我滚下去,你就能消气?”
“消不了。”
“那就不滚了。”
她撩开帘子,语气冷硬:“停车。”
黎深却伸手按住她的手腕:“你真要在这儿下车?衣衫不整、脸色发红,让人看了还以为我欺你什么。”
他语气仍冷静,目光却紧紧攫住她。
安如许被他一眼望得心头发紧,偏又强撑着开口:“总比跟你困在这破车厢里强。”
他欺她,欺的也不少。
黎深沉默一瞬,忽然笑了一下,笑意浅,却透着一种倦意和压抑:“我下车。”
他话音刚落,便松开了她的手,利落地撩开车帘。
清风灌入,吹乱了他额前几缕发。
他高大身影一跃而下,落地无声,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就此散去。
车外人来人往,熙攘如常。
黎深立在街边,没有再看她,只淡声吩咐归远:“送她回府。”
说完,他转身往旁边一条巷子走去,背影笔首,却透着几分落寞。
安如许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心口却泛起莫名的涩意。
风吹着帘子拂过她脸颊,仿佛刚才那段争吵不过一场梦。
首到归远轻声问:“夫人,是回安府,还是……”
她低头整理好衣襟,语气平淡:“去云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