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杀了皇后!”安陵容看着甄嬛转身的背影,拼尽全力站起来,苦杏仁的毒己逐渐蔓延全身,看着甄嬛回头,安陵容说不清是在看甄嬛还是在看她自己的过去。,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抱歉,你的安稳人生,终究是被我毁了。”这一次的甄嬛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
安陵容跌坐在地,装着苦杏仁的盘子也被带落下来,安陵容看着那象征着万寿无疆的盘子,感受着自己的命不久矣,她想松口气,却又提着那么一缕的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的一生都是别人的垫脚石,这条命,这苟且的人生,从来由不得她。
卸下来的力气,心中的不甘心,都化作妥协,罢了,这条命,这不值的一生,都结束吧。
“鹂妃娘娘,殁了。”
随着小太监的一声喊,安陵容最后的那口气,那缕不甘心,都化作了风,消散在这风水养人的紫禁城中。
公元1722年,清康熙皇帝驾崩,西阿哥胤禛在年羹尧和隆科多的协助下,顺利登上皇位,改元雍正。
同年,由太后发出懿旨,举行全国大选,充实后宫。
处州府松阳县,安陵容坐在窗边,怔怔的看着院中的桃树。
江南正值雨季,淅淅沥沥的雨丝落下,打湿了桃树的枝干,显出黝黑的树干和碧绿的枝叶,此时早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只剩被雨水冲洗过的枝叶,黑和绿交相辉映,更显生机。
脑中是刚刚安比槐派人传来的话,圣上登基,举行大选,让她好好准备。
安家属汉军正白旗,只是祖上没落,到安比槐时只能以贩卖香料为生,此次大选,安陵容有选秀资格。
安比槐心中虽知安陵容选上的机会渺茫,可又放不下这一步登天的机会,既不想出力,又不愿放弃,纠结半天,只派了小厮来传话,却半点不提银钱,将凉薄演绎的淋漓尽致。
安陵容不知为何,她明明己经在那吃人的紫禁城里走了一遭,却又醒在烟雨纷纷的江南,醒在了她懵懂天真的少女时期。
彼时的她心存死志,不愿苟活,一把苦杏仁结束悲惨的一生。
此时的她获得新生,却又即将往深渊走去,心中的不甘好像化作实质,叫嚣着再斗一回,身体上的疲累却又让她生不出一丝力气,只想消沉在这无尽的雨中。
“容儿,怎么坐在这了,你身体还没好全,别着凉了。”
林秀进了房间,看见安陵容坐在窗边,丝丝细雨顺着开着的窗子落在安陵容身上,但安陵容丝毫没有察觉,只顾着看着窗外。
连忙上前将窗户关好,替安陵容擦拭被雨丝打湿的衣袖。
林秀看着安陵容,心中涌出了无限的心疼,自前几日安陵容梦中惊醒,大哭一顿之后便生了一场大病,近几日才养好,只是人却变得呆呆愣愣的。^x¢7.0!0+t¢x?t′.,c-o`m′
林秀攒下的银钱早在安陵容生病时用光了,原先只想着是安陵容大病一场,亏了身子,得慢慢修养。
其他的,她在安陵容生病时不是没有去求过安比槐,但无人在意,她也心疼女儿,只是无能为力。
“娘亲怎么过来了,容儿没事,只不过许久不见这梅雨,好奇罢了。”
安陵容在林秀面前,一向是不掩饰的,她虽然没有将重活一世的秘密告诉林秀,但也从不遮掩她的异样。
安陵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既不想主动向娘亲哭诉自己悲惨的一生,也不想自己的血泪无人知晓。
她大概也是盼着林秀能发现她的不同的,盼着林秀如幼时一般抱着她,让她能在林秀怀中痛哭,哭她的不易,哭她的血与泪。
但林秀从未挑破这些,或者说林秀发现了安陵容的不对劲,但她知道安陵容心思敏感。
想着是安陵容近日太过劳累,在撒娇躲懒,她己经很对不起安陵容,让她小小年纪便做繁重的绣活,哪会挑破安陵容的小心思。
安陵容也没有追着不放,就像这次,15岁的安陵容哪会许久不见江南梅雨呢?只有久居深宫的鹂妃娘娘会许久不见家乡风景。
可林秀没听出安陵容话中的漏洞,继续轻柔地将安陵容被雨水沾湿的衣袖擦净,安陵容也没有重复,顺从着抬起衣袖,好让林秀看得更清楚。
“这傻孩子,哪年不是这么过下来的,这雨得下好几个月呢,你身子还未好全,可禁不住这冷风吹。”
安陵容顺着林秀的力道离开窗边,到桌子旁坐下,说起来她这屋原本是没有桌子的,只有一张破败的青帐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