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世子闲暇之余,习惯了打量她。′如~雯_徃^ /首¢发?
穿着一身婢女服侍的她,规矩本身,向来是眉眼低垂,神态谦卑。
很有趣,明明看起来老实,可他心里认定了她并不老实。
扬州瘦马,勾引男人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宽衣时她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他,又很快慌乱地收回,轻咬嘴唇,神情娇怯。
奉茶时眉眼低垂,见他迟迟不接,抬头望来,四目相对,眸光流转且潋滟,但她很快地又会遮掩神色,将那一抹艳光藏于眼底。
有趣,像是在勾引他,又像是他想多了。
夏湛的心越来越痒。
三个月后,他伸手将她拽到了浴桶。
落汤鸡一般,全身浸湿,水滴顺着睫毛划下,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百转千回,将惊慌、惶恐、委屈、可怜,诉说得淋漓尽致。
那双拳头还紧张地握着,仿佛是她最后的倔强。
夏世子未曾碰过女人。
他向来是理性、克制、冷静的君子。
也从不认为自己会有昏了头的时候。
却原来,冷静自持是因为未曾尝过其中滋味。?墈?书¨屋` ¢耕¢薪\最¢全-
一旦开了荤,头也跟着昏了,人也跟着放浪了。
餍足之后,看着玉姿睡在怀里,会叹息一声——
为何偏偏是妓奴呢?
若她不是扬州瘦马,该有多好。
他第一次睡一个女人,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
玉姿身世坎坷,这不是她的错。
她甚至曾经为求自保,吞了炭火,变成了哑巴。
是的,玉姿没错,既来到他身边,今后他便好好地待她。
她的新衣皆是白色,因在他心里,玉姿本就该纤尘不染。
得空的时候,他带她在书房练字,也作画。
玉姿很安静,也很乖巧,他贴着她的鬓间,若有若无的香味萦绕,恍惚得令他觉得无比安心。
赵明玉回京之前,他接到了母亲寄来的书信。
饶是有心理准备,听闻她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仍是心里窒息了下。
自幼一同长大的阿姊,情谊总是有的。
赵明玉对他的那点心思,母亲也是知道的。
私心里,她也一直将这个外甥女当作儿媳般对待。?墈,书.君· !耕*新/醉-哙\
她恳切地对夏湛道,人都要死了,就全了她的心思吧。
夏湛同意了。
如此也好,玉姿那种身份,是注定做不成他的妻的。
与明玉完婚后,抬她为妾,也算待她不薄。
赵明玉是真的时日不多了。
她在书房看到了他画的那副花红海棠,眼神凄然,提出要亲眼看一看原画。
未等夏湛回答,她便捂着帕子吐了血。
夏湛叹息一声,心道她已时日无多,他能为她做的不多了,圆了她的念想也罢。
玉姿性情向来柔顺,闻言也只是惶然,接着乖乖听话地褪去衣衫。
却不料,赵明玉说了那样一番话。
夏湛心里不喜,但也不会反驳她,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但是玉姿不知道啊,她神情惶惶,那样无助。
夏湛当晚去了她房中。
也便是那晚,刑部大牢,有人拿着他的手谕,提审了陈四发和崔匠本。
定国公府世子爷夏湛,派兵追击,途中中了埋伏。
那帮人下的是死手。
他一直未曾相信青帮那么大的一个组织,真的瓦解干净。
也一直在调查幕后真正的领头人。
在此之前,刘青鱼的名字已经浮现了出来。
直到有人拿了盖着戳子的手谕行事,夏湛终于相信,青帮细作就在他身边。
能进定国公府书房的,除了赵明玉,还有玉姿。
连夜调查卷宗,将之前关押的青帮党羽提出来审讯,终于让他知道了刘青柳这个名字。
扬州高家养的瘦马,是个哑巴。
他的心,一瞬间凉了个透。
本以为的缘分,佳人倾心以待,原来都是一场骗局。
玉姿利用了他的真心,多么可笑。
夏湛一心要捉刘青鱼和萧远山。
当年在江南,人人都以为他用兵如神,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