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怀里睡得很沉、很香。
次日醒来,太阳已经出来,城门也打开了。
我盖着大氅睡在柳树下,阳光有些刺眼,身边已空无一人。
后来再次见到夏湛,是两年后。
说起来也就是一年前的事,京城春日楼,我因不肯接客,被老鸨和两个龟公追打到了街上
京中勾栏瓦舍那么多,没人会在意一个妓奴的死活。
但是定国公府的马车恰好经过,我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冲了上去。
再后来,夏湛施施然地站在了我面前。
青石板路,他一身镶金锦袍,名贵皂靴踩在脚下。
我当然一眼就认出了他,那张脸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神明俊朗,矜傲得让人过目不忘。
我抱住了他的脚,他理所当然地不认识我,轻挑眉毛,眼中波澜不惊。
但我笃定了那个菩萨一般在徽州城外救下我的人,一定会救我第二次。
我艰难地比划着手势,告诉他我见过他。
一旁的老鸨上前踢了我一脚,嗓音尖细,狞笑着挥起手里的鞭子——
「世子爷岂是你这种下贱胚子能认识的,不肯接客也就罢了,今日还冲撞了贵人,看我不打死你!」
我护着头,生生地挨了一鞭子,纤细的胳膊上露出满满的淤青打痕。
之后的鞭子却没有再挥下来。
定国公府的人一脚将她踹开了。
夏湛屈尊降贵地看着我,先是细细地打量,然后弯下腰用干净、修长的手指捻过我的下巴,狭长眼中闪过一丝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