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虽大字不识,可林寄明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当时他的名字,还是孩子爹提了两壶酒托里正起的,那三个字她认过,自是识得。-4·0¨0!t+x_t?.*c~o¢m,
面上带着喜悦和欣慰。
“好啊,太好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她眼眶里盈着泪,“当年寄明去了之后,官府既无慰问又无补贴的,原本还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事情还能有这样的转机。”
说着,哭了起来。
李氏听着刚才母女俩说话的内容,也是满心雀跃,她走进屋,给程氏递去一块帕子。
“娘也别伤心,大哥在天有灵,肯定也不愿看到您这样。”
程氏点头。
“是,寄明是个孝顺的孩子。”转而又看向林春杏,“不过你将这榜单带回来做什么?也不怕官府的人怪罪。”
林春杏眉头一挑,面露得意。
“大嫂他们如今在镇上摆摊呢,我担心他们知道这事,便将榜单揭回来了,咱不告诉她,年底让她们照常缴税去。”
“你傻了吧!”程氏戳了戳她的脑门儿,“你娘我至少认得你大哥的名儿,那赵氏认的字,还不定有我多呢,更别提大房那几个小的了,咱家除了你大哥念过两年私塾,也就出了光宗这么一个认字的。/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林春杏一想,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他们不识字,但会问啊,我瞧着林知夏那小蹄子最近机灵了不少,嘴皮子利索着呢。”
程氏心满意足的往靠枕上一躺。
“不用交赋税,咱家的日子肯定能好过许多。”
她扫了林春杏一眼。
“这榜单揭回来也好,你好生收着,千万别给外人瞧见了,你大嫂一家毕竟己经分出去,她要是知道这事,待年底官府征税的时候,指不定会为了这点银子闹腾呢。”
“之前那三十两就让她折腾的分出去单过了,要是免税一事到了她耳朵里,恐怕会闹的一家人不得安生。”
如今大房分出去后,他们一家还有八口人,一年缴税就得八九百文,三十年至少都得二十五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寻常农户人家务农,年成好的时候,一年上头除去赋税,连二两都捞不到呢。
李氏也点头,“这事确实不能叫大嫂知道。”
她望向林春杏。
“杏儿可一定要收好了。”
林春杏信誓旦旦,“二嫂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发现的。`r¨c!y·x`s\.?c/o?m?”
等会回屋她就将纸裁了,回头用到茅房,大房除非去翻茅厕,否则只要他们不说,必不可能发现这件事。
……
对免税一事一无所知的知夏回到家中,用油纸给西海包了几颗糖,让他带着去和狗娃、毛豆玩,自己则拿筲箕沿着水田拾了十多个田螺回家,用石头砸碎拌在碎草里,还掺了一小把米喂了鸡。
娘跟她说过,鸡是吃杂食的,光喂草和米养不好,得拌些荤进去,这样养出来的鸡身强体壮还爱生蛋。
这些日子除了田螺,她偶尔还会去沟里捞点小鱼小虾。
之前他们卖过一次小鱼后,附近的水沟都被捞的干干净净,过了半个多月倒是又有了些小鱼。
只不过鱼太小,也不多,喂鸡倒是挺合适的。
将鸡喂了之后,坐着歇一歇又要去准备晚饭,还得将西海收拾干净,顺便将邻居家送来的菜和蛋一一验收付钱。
她突然觉得,这一天天的忙下来真不是个事,她才十岁啊,还是个孩子,就成天忙的跟个家庭主妇似的,家里家外的事没完没了。
往后真嫁人了还得了?到时候更没的歇了。
于是,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知夏指着自己。
“娘,你看看我像几岁?”
在外累了一天的赵玉珍不知道她要作什么妖。
“你几岁自己心里没数?还像几岁。”
知夏望着赵玉珍,将她这几天做过的事情一一例举出来,“娘,不是我矫情,我现在才十岁,家里这么多事,我这小身板真有点扛不住了。”
望着她苦哈哈的样,赵玉珍也有点不忍心。
女儿前世一心只读圣贤书,突然投入到这种高强度的家务事中,过了那几天新鲜劲儿之后,会疲倦很正常。
再者,她毕竟才十岁,个头又瘦小,要是有个十五六,家里这些事情于她而言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家里就咱娘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