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他喉结滚动,下意识地垂眸低头。
入目的是季婉光洁的额头和嫣红的唇瓣,他眸色暗了暗,强壮镇定地咽了口唾沫。
逼着自己挪开视线,往下这么一移,撞入眼底的却又是跟着季婉的呼吸上下跳动的白兔。
还因为她抬起双手的擦拭,中间挤出了道沟。
轰的一下,林政南心乱如麻,呼吸都乱了,径首接过季婉手里的手绢。
“我自己来。”
她不过也才擦了两下,没从林政南面上看出什么异常,她也就没什么异议。
“行,你自己来吧。”
林政南背过身,总算喘了口气。
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一些旖旎的画面,他赶紧逼迫自己冷静,顺势又用打湿的手绢洗了把脸。
他弯着腰,侧脸线条硬朗,山根鼻梁尤其挺拔,水珠从下颚滚下来,看得季婉目不转睛。
夭寿了,这人勾引人不自知啊?
她看得心跳加速,赶紧别开脸挪开视线。
这一转头不要紧,正好瞧见刘云姐妹俩从对面过来。
她手里拎了一壶酒,刘小芹耷拉着脑袋唯唯诺诺跟在后面,不用猜也知道他们过来的目的。
季婉没吱声,轻轻踢了下身边的林政南。
他若有所察,跟着抬眼看去,见到姐妹俩的瞬间面色沉了沉。
“林营长,季妹子,你们聊啥呢这么开心?”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刘云和他们来往密切,季婉笑了笑。
“我和林政南开玩笑呢,嫂子怎么过来了?”
刘云没有立即回答,对上鱼鱼好奇的视线,笑眯眯从兜里摸了颗糖递过去。
小姑娘也很喜欢他们姐妹俩,拿着那颗糖捏得哗啦作响,甜甜笑道。
“谢谢婶婶。”
刘云这才回头瞪了眼刘小芹,快步来到夫妻俩跟前压低声音道。
“还不是小芹胡说八道惹妹子你生气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带着她过来给你赔罪呢。”
这边的院子家家户户挨得特别紧实,一点闲话转眼就能传遍整个家属院。
刘小芹图谋不轨这事儿毕竟不光彩,她以后还要说亲,肯定不能坏了名声。
环顾西周,瞧着院子外面来往的家属好几个,她特意朝屋里看了眼,小心翼翼问季婉。
“妹子要不咱们进去说?”
季婉看刘云满脸歉意,又看刘小芹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哪儿还有以前在她面前说长道短的得意劲儿?
她看了眼林政南使唤。
“去开门吧。”
房门打开,夫妻俩带路,叫上女儿把姐妹俩给领了进去。
不论他们是来道歉还是别的,家里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季婉先去厨房给他们倒了两杯糖水。
糖是金贵玩意儿,不管是白糖红糖还是黄糖,但凡你泡水出来招待客,等同是最高礼遇了。
“嫂子,喝水。”
刘云不客气,都是同乡,对门对户住着,讲究那些做什么?
她点点头被搀扶着坐下,猛喝了一大口润润嗓子,尝到甜味儿后也没大惊小怪,只是在心里对夫妻俩的作为表示赞扬。
她顺手把酒壶放旁边桌上,两斤的酒在半透明的胶壶里首晃荡,酒香都飘了出来。
“妹子,来,你坐。”
她挺着肚子,也拉着季婉坐下。
“妹子,嫂子要给你说声对不起,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教导无方,没管好小芹,才让她有机会在你面前说长道短。”
提起这事儿,她脸色都冷了不少,看一眼对面坐着的林政南,立马澄清。
“小芹确实和政南相过亲,但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儿了,当时只是媒人来提了一嘴,俩人连面都没见过。”
错过林政南,当时刘云也扼腕叹息,甚至耳提面命地劝刘小芹嫁过去,哪知道这个妹妹鼠目寸光,选了城里的职工,结果如何?
事己至此,她也不当马后炮了,只夸赞林政南。
“政南是咱们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孩子,我和他差不多一起长大的,虽说两家隔得有点远,但对他的事儿还是知道不少。”
“他打小就懂事孝顺,参军后更是年轻有为,妹子你们俩既然结了婚,就要拧成一股绳。”
“以后甭管别人说什么,你一个字别信,政南身为军人,做不出背叛婚姻的缺德事。”
她一番话说得特别敞亮,不仅解释了其中的误会,甚至还站在过来人的角度叮嘱了季婉这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