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踝,沈墨白的傩面系带不知何时绕上她小指。夜风卷着未燃尽的竹膜掠过水面,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终是随着星子一起坠入温泉,在彼此眼底漾开温柔的涟漪。
【藤匣旧梦】
林小满跪坐在竹楼地板上,捧着从房梁暗格取出的藤编匣。匣盖卡着半截桃木簪,正是陆昭三百年前被她赌气折断的那支。沈墨白倚着雕花柱调试玉笙,笙孔里漏出的音律竟与匣中泛黄的《璇玑图》经纬线共振。
"原来你们早就..."她指尖抚过匣底交叠的两封信笺,一封浸着龙涎香,一封染着松烟墨。月光穿透竹篾窗时,信纸突然浮空拼成并蒂莲纹——陆昭的字迹勾着金边,沈墨白的笔锋凝着银霜。
陆昭的龙尾忽地卷走玉笙,尾尖鳞片故意蹭过她后颈:"某位圣女七岁时,可是把情诗夹在《伤寒论》里。"他吹响的笙音化作萤火,映出当年小满垫着药典誊抄《子夜歌》的模样。
"而某位龙君偷拆人家诗稿时,"沈墨白忽然抽走她发间竹簪,露出簪身刻着的"昭"字,"可是把批注写满了天工阁的星图。"簪尖点向虚空,竟显出陆昭当年在诗稿空白处画的簪花小像,每一笔金粉都混着龙血。
【药圃星语】
子时的药圃浮着流萤,林小满提着竹篓采夜交藤。陆昭的龙尾圈住藤架替她遮露水,逆鳞却在她转身时勾住襦裙系带。沈墨白端着药碾走近,碾轮滚过青石板的声响惊散草叶间的星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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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涎香混着忍冬花,"她忽然低头嗅了嗅药篓,"和三百年前我配错的安神汤一个味道。"指尖忽地触到龙尾某片松动的鳞,那里藏着她幼时用红绳系的平安结。
陆昭突然握住她采药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当年你说要取龙心做药引..."掌下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其实每夜子时,这里都为你空着取血的时辰。"
沈墨白的药碾突然迸出火星,照亮他袖口暗绣的忍冬纹:"就像某人总在寅时三刻校准天工仪,"他碾碎的药草升起青烟,幻化成小满深夜伏案配药的侧影,"只为让永动核的蓝光映满某间竹舍。"
夜露突然凝成雨珠坠落,林小满腕间银镯迸出虹光。三人同时伸手去接雨滴,却在光影交错间触到彼此指尖。陆昭的龙尾鳞片霎时泛起孔雀蓝,沈墨白傩面内侧的忍冬花渗出蜜香,而她药篓里的夜交藤突然开出并蒂黑白双色花。
【星河棋盘】
沈墨白在观星台布下琉璃棋盘,三百六十一枚棋子皆刻着年月日。林小满执起"庚子年霜降"那颗,棋子突然映出陆昭在雪夜剜鳞的场景;陆昭指尖的"丙午年谷雨"子则显出沈墨白血绘星图的画面。
"永动核不是泄露,是有人故意打碎容器。"沈墨白忽然将黑子按在"丁未年中秋"格,棋盘霎时浮现小满濒死时散落的发丝,"那些发丝里缠着量子密钥..."
陆昭的龙爪突然扣住棋盘边缘:"所以你才用傩面藏起天工仪坐标!"龙血顺着棋盘纹路流淌,竟补全了苏挽星未写完的公式。公式闪烁的刹那,林小满腕间银镯突然解体,化作星尘裹住三人。
星尘中浮现出幼年竹楼。七岁的小满正踮脚给陆昭系红绳,十岁的沈墨白躲在梁上偷塞杏脯。画面流转至三百岁寿宴,醉酒的龙君将逆鳞压在圣女枕下,而天工阁少主在《四时花令》里夹进带血的婚书。
"原来量子纠缠是..."林小满忽然抓住两人手腕,将他们掌心贴在自己胎记上。胎记遇龙血与松烟墨,渐渐显成"永结"篆文。观星台突然坍塌成银河,无数个时空的他们从星子中走来,将红线系在同一段忍冬藤上。
【烬中诺】
晨光撕开夜幕时,林小满在灰烬堆里扒出半截焦木。陆昭的龙尾缠着湿透的《璇玑图》,沈墨白傩面碎成七块,每块都映着不同年纪的小满。
"当年月娘烧尽藤匣时说..."她忽然将焦木按进心口,木屑竟生根抽芽,"'烬天地,可藏不可说'。"嫩芽瞬间长成忍冬藤,缠住陆昭的龙角与沈墨白的腕骨,花苞里坐着三个指尖相触的小人。
陆昭突然咬破指尖,将龙血抹在她眉间:"那龙族禁术里最重的誓言..."血珠凝成金锁坠入藤根,"是让逆鳞随爱人轮回。"
沈墨白拆开傩面系带缠住三人手腕:"天工阁最高机密..."系带化作银丝渗入血脉,"是把量子核刻进主魂,好隔着时空护一人。"
藤蔓忽然开出透明花,花心托着枚竹膜折的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