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却觉得不解气:“银子还在宋清伊那个贱人手里,她没有任何损失。”
“那个人怎么不把宋清伊变成人人喊打的穷光蛋!”
陆知画轻笑一声:“父亲,在太傅学苑里,宋清伊已经彻底臭了,这比让她变回穷光蛋,还解气!”
陆知画吃过晚饭后,便出门了。
她要好好聆听每一句有关宋清伊的咒骂。
那简直比天籁还动人……
翌日,天刚放亮,宋清伊就醒了。
她刚下了榻就看见周沐然早已洗漱好,盘膝坐在书案前温书。
真是少见。
宋清伊只是微微对周沐然点头,便去洗漱。
周沐然的视线则停留在宋清伊的背影上,直到宋清伊从洗漱室走出来。
周沐然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摊开来说。
宋清伊也察觉到周沐然的表情不太对劲,便用眼神询问,
周沐然清清嗓子:“宋清伊,百草堂的拓本,我看到了。”
宋清伊只是不在意地点点头:“现在全雍州城的人,应该都看到了。”
周沐然“……”
宋清伊的心这么大吗?
他难道不怕夏国的官府下文书定罪?
如果这件事传到三国大陆监察司,一场火刑难以避免。
宋清伊见周沐然一脸懵,才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敷衍了。
宋清伊走到周沐然身前,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胳膊。
她稍稍握拳,胳膊上便拧出一块凸起。
周沐然:“!!!”
宋清伊的手臂虽白皙,但这力量,一看就不是寻常男子能练出来的。
遑论娇滴滴的女子。
医书上记载过,患了阴阳症的男子,身娇乏力,根本不可能拥有如此遒劲的肌肉。
宋清伊狡黠一笑:“看到了吧,七叔,我是男人!真男人!懂?!”
周沐然揉了揉眼睛,重重点头。
周沐然:“所以,你根本没有得阴阳症?”
宋清伊:“当然没得!那日身上的血迹,或许是沾染上灵兽异兽的,也或许是我与北戎人近身比拼时,受伤了。”
“当时只顾着与北戎对抗,没发觉。”
“第二日就好了。”
“夏鸣宸却小题大做,以为我得了见不得人的阴阳症!”
“真是无语!”
闻声,周沐然的眉心蹙了蹙。
心道:“夏鸣宸?”
“竟然是夏鸣宸?他如此关心宋清伊?”
商廷昱此时也醒了,他接住宋清伊的话头道:“夏鸣宸真是胡闹!”
“他怎能如此怀疑宋清伊!”
“平白让宋清伊遭受这么些侮辱!”
周沐然的视线转到了商廷昱身上。
商廷昱也知道这些隐情?
商廷昱这个不善言谈的人,何时与宋清伊如此亲密了?
他不知道的隐情,商廷昱竟然早他一步全知道了?
即便心里涩了一瞬,但得知真相的周沐然,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了。
周沐然问宋清伊:“那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是谁把百草堂的拓本传出来了。”
宋清伊点点头。
周沐然:“需要我帮忙吗?”
宋清伊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周沐然:“那就赶紧报官!事不宜迟,我带你去官府!”
宋清伊却莞尔道:“不急,先看那人意欲何为再说。”
周沐然点点头。
他差一点被自己给气笑。
昨日自己为何会消沉至不敢下马车?
到起居室一问便知的事,却生生被他拖了一夜。
宋清伊收拾好,便准备去学室。
一出起居室的门,她就看见前后左右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宋清伊当作不知道,抬头挺胸继续走着。
此时,杨老太傅也知道了拓本之事。
他自然知道宋清伊不会得阴阳症,故而三令五申,让学苑的先生们到各个学室替宋清伊扭转局势。
至于宋清伊何时想昭告天下她是女子之事,杨老太傅会尊重宋清伊的想法。
夏鸣宸昨日被绑回夏宫,好一顿闹腾,自然被夏皇得知了宋清伊的处境。
夏鸣宸眼巴巴地盼着夏皇能放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