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最好的朋友回来了
这就走了。
真走了。
袁木夏站在门前看着圆头圆屁股的班车,跌跌撞撞的转过转山弯消失不见,尘土缓缓落下。
好半天才进了院子。
关上大门,插上门栓。
从案板下拽出几张报纸,报纸上晒着十几种草药。
苏沃野走了也好,正好配药。
没有设备
她有一个砸蒜用的小石蒜窝,暂时可以用下。
以后看能不能弄一个小药碾子,傲以桥应该能帮忙。
药都已经晒干了,只是,苏沃野回来,她临塞在了案板底下。
在外面捯饬,容易被隔壁,上面住的人看见。
便在屋子里。
将?包药的纸,配药的盘子,勺子,全都准备好。
还是不放心。
看了眼隔壁院子,又去大门外看了看。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没人。
正要回院子,插上大门,安心干事。
张场长家的门开了,场长老婆胡银花鬼头鬼脑的探出脑袋张望,看到她,一脸哭笑不得。
“张……姨”
她姓胡,可年轻的都叫她张嫂,年老的叫她张姨。
小孩有叫张奶奶的。
冠的还是夫姓。
可见家庭地位。
同情心油然而生。
她也不着急回去。
胡银花看左右就她一人,畏畏缩缩的出来,都不敢正眼看她。
“小袁,你帮我一下。”
她往前走了几步,将手里的雪花膏盒子递了上来。
袁木夏过去,胡银花眉顺目转过身去,身子弯下,熟练的掀起后背衣裳。
后脊背血肉模糊。
“丝”袁木夏倒吸了一口气!
“这,这是怎么了?”
一大片伤,一道一道的,皮肉都烂了。
耳后脖颈,脸上也有。
显然是被打的。
胡银花小声道:“我,我自己不小心,靠在了墙上!”
老实人真不会说瞎话。
靠在墙上怎么会是这样的伤呢?
更何况如果靠在墙上,后背能伤成这样,那得是多瞎。
眼前闪过胡银花,看张场长多少恐惧的目光。
她也没多问,仔细的帮她涂了药。
闻了闻,应该是卫生院的老中医配的治伤药,有效果,但是效果不显著。
“张姨,你这伤挺严重的,这个药效果不是太好,我那有特效药,止疼消炎效果很好。”
“不过我不知道放哪儿了,得翻一翻。”
胡银华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她拿过雪花膏盒子,低头匆匆进了院子关上门。
逃似的。
袁木夏趴在一厘米左右的门缝往里看,胡银花弯腰驼背,在院里擦眼泪,还摸着脑袋。
呲牙列嘴的,应该是脑袋上也有伤。
难不成张场长是个家暴男!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想想
以前她似乎听有人说过他打老婆。
但是更多的人说老婆配不上他。
因为张场长张保国十几岁入伍,参加过保家卫国战争,是苏大同带的兵。
战争结束回国,他们部队全部军转民,被分配到了全国各地。
两人服从组织安排一起到了农场。
当时张场长二十出头,英俊帅气,有很多城里的姑娘都看上了他,有人还要追随他来农场。
只是他家单传,父母早在他十岁就在老家给他定了亲,他出国参战,父母让表弟帮忙媳妇正式娶进了家。
媳妇就是胡银花,大字不识一个,比他还大一岁的农村姑娘。
张场长为此和父母闹了很长时间的别扭,几年都没回家,后来父母硬是把人给送了来。
父母也不回老家了,就跟他住在一起,监督他。
张场长没有办法,只好接纳,为此伤了好几个姑娘的心。
张场长工作热情很高,跟着苏场长,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是苏大同长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上级重点培养的干部。
他只有一个儿子,在星集公社中学读高中,一个礼拜回来一次。
现在张场长担任一把手已经三年了,他不像别的农场领导,好歹给老婆弄个工作,哪怕是临时工干干也行。
他老婆就在家里当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