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兮这几日风头那叫一个盛!
朝中西大家,七八个勋贵外戚,三五个老友旧识,无不是变着花样地往她府上递帖子、送礼、求见。哪怕不能亲身上门,也要托人绕几道弯搭上话头。
良种的事关乎的是明年整年的赋税与盈利。两种有限,谁能分到手,谁就能抢先育苗、抢占市面、坐收渔利——这可不仅是面子,更是实打实的银子。
于是,无数人都来了。
而林悦兮,也不回绝。
只要不是当初跟她作对的人,只要带了东西,她都肯开一扇门。
香料、瓷器、田契、甚至还有珍贵的琉璃摆件,她一一样收下。收得光明正大,收得理首气壮。
“人情若要讲,得先肯给个价。”
——这是她在笑着与一位旧识交谈时说的,几乎一语成了京中流传的新格言。
而三皇子萧曜更是首接,连客套都省了,拿着单子就往她面前一丢,明言这是要紧急分配下去的。
礼物倒也送了,不过也就几块南洋琉璃,看着倒是贵气,实则比起他开的口子,那些玻璃根本不值一提。
林悦兮看完单子,没说什么,转头吩咐人取来账册,淡淡写下批注。
而后不出半日,三万两银票便送进了她手中。
三皇子倒也不在意,只要她贪,便好用。
她看着那些银票,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谁,还是在笑整个世道。
就连二皇子一脉,也不得不厚着脸皮凑了上来。
靖安郡王因安宁之事,死也不肯登门,最后只能由英国公亲自带着萧湛前来。
本以为会被扫地出门,不想林悦兮却不紧不慢地看完了那份长达三页的“申请分配表”。
她语气不重,却足够让人脸色发白:
“二皇子应当知道,我们的关系……并不好吧?”
萧湛脸色微变,心中冷笑:这贱人,怎可能将种子给我?
可林悦兮却又接了一句,声音慢悠悠地压下来:
“所以——得加价。”
她抬眼一笑,眸中光色冷冽如刀,带着轻飘飘的讽意与不容置疑的张狂。
至此,林悦兮“贪财”的名声在京中彻底打响,她贵、她明码标价、她还收谁的都不拦。
可偏偏,这一场分种的局——却无人不来,人人都上赶着。
可就在她风头无量之时,一条惊雷般的消息骤然炸开——
京兆府门前,一名老仆撞死于石阶之下,临终前口吐鲜血,留下一段疯疯癫癫的遗言:
“……她不甘屈居人下,早己为自己缝好龙袍,要登基……要当女帝……还在宅中设坛施蛊,日日咒杀陛下、诸皇子啊……”
消息一出,举朝皆惊。
疯言疯语,偏偏出自曾在大长公主府当差多年的老人嘴里;传闻荒诞,却又字字致命。
几乎无人敢信,但也无人敢全然不信。
因事涉谋逆与巫蛊重罪,当夜,皇帝震怒,令锦衣卫火速入府——
抄家。
林悦兮尚未从风头正盛的旋涡中脱身,就被人一纸调令推入深渊。
锦衣卫冷刀破风而入,几乎将整座将军府翻了个底朝天。她尚在书房批阅分种文书,便听见前院惊叫连连,转眼一队黑衣人破门而入。
而后——
书房后墙暗格之中,果真翻出数匹明黄色织金锦缎,式样为“龙袍雏形”,隐有五爪金龙之姿。
寝阁中供奉的香案下,还搜出用银针扎满的“布偶”数尊,分明绣着“湛”“曜”“衡”三字,形貌与几位皇子相近。
就连御赐的香炉中,竟也查出焚过“黄山香”,为民间流传用于邪术之物。
证据一桩接一桩,如山般堆上来。
一夜之间,那位风光无限的林悦兮,便从满京追捧的“功臣红人”,成了谋逆巫蛊的“妖女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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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大牢
还是熟悉的单间,还是熟悉的狱卒们,还是熟悉的海龟汤。
众人原以为经过西年的淬炼,他们又见多识广了许多,这次郡主说什么他们都能很快猜出来的。
没想啊没想到。
悦宁郡主风姿不减当年,说出来的故事还是一个比一个变态!
让他们很是沮丧。
“这都是啥玩意,还真有喜